李朝陽依然是那麼精神矍鑠,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即便是在家裏穿著便裝,也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穩重。
劉立誌跟他相比,簡直是土的掉渣,好在李朝陽對劉立誌的印象不錯,像一個家長般的客氣,當然,這種客氣是真是假劉立誌分辨不出來,他的城府還沒深到那種程度。
“哎呀,小劉來了啊,快請坐,坐!”李朝陽一臉的笑容,看上去很歡迎的樣子,用手指了指客廳裏的沙發,示意劉立誌坐下。
劉立誌站著等李朝陽坐下以後,他才落座,在這個大人物家裏,劉立誌在禮儀上盡量做到滴水不漏,要知道,自己雖然是人家閨女的救命恩人,但卻是李朝陽麵前的一隻螞蟻,把老頭子哄的高高興興的還可以,要是哄不好,李朝陽大手一揮,自己這條小命瞬間就能交代了,而相反,也許李朝陽打個噴嚏,自己也有可能被吹上天去。
“小劉啊,說起來有快半年沒見你了吧,工作方麵怎麼樣?”李朝陽能主動問劉立誌,也算是他的福氣。
劉立誌趕忙往前探了探身,笑著回答:“伯父,怪我之前沒跟您彙報,最近我去基層掛職當第一書記了,工作方麵,還行吧。”
他不敢多說,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說的太好,也許李朝陽就不會再往深處考慮,如果說的太悲觀,那就會讓李朝陽瞧不起,劉立誌用了一個“還行吧”,也算是對自己這段時間工作的一個總結。
李朝陽可是堂堂常務副省長,副部級幹部,要是在省裏排序的話,那是四把手,劉立誌這點小心眼他要是在看不透,那還怎麼當這個官?
他很自然的笑了笑,說:“我個人是比較讚同到基層鍛煉一下的,當然,基層工作可能有很多困難,但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嗬嗬,好好幹,大有前途!”
李朝陽這不冷不熱的話,劉立誌沒有捕獲到任何對自己有利的信息,但即便如此,劉立誌也要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伯父說的沒錯,這段時間我從基層學的東西可不少,這要是放在招商局,恐怕我都沒機會去經曆這些事情。”說完,劉立誌尷尬的笑了笑。
李朝陽點了點頭,問:“你在哪個縣掛職?”
“高鬆縣”
“哦,傳勝縣長那裏是吧?”
劉立誌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常務副省長竟然叫出一個縣長的名字,而且還不是什麼出名的縣,這在常理上有些說不過去,那麼這就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李朝陽跟車傳勝認識,說不定還挺熟。
劉立誌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恩,對,車縣長對我還挺照顧。”
李朝陽依然是笑著,沉默了一下,說:“傳勝同誌是很務實的一個同誌,幹工作非常認真,你跟著他幹,對你的成長很有利!”
能聽到這番話,劉立誌還是很意外的,畢竟這種誇詞在一個副省長嘴裏說出來很難得,更何況是誇一個縣長,還是當著一個小小的副科級的麵,劉立誌感覺這事有些不對勁,李朝陽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他跟車傳勝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且領導人一般不會這麼直觀的去表揚一個人,除非這個人非常的優秀,而從跟車傳勝交往的這段時間來看,劉立誌雖然比較敬佩這個縣長,但也沒覺得能優秀的什麼程度。
即便劉立誌有疑問,但這事他不能問,甚至是不能表現出自己疑惑的樣子,他點了點頭,說:“車縣長工作確實很認真,給高鬆縣做了不少好事,老百姓的評價也很高,我在高鬆跟車縣長這一年,肯定比我在招商局工作三年學的東西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