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一個正處級幹部,又是一局之長,薑寶山善於隱藏的功夫也已經修煉的出神入化,他點了點頭,對劉立誌說:“嗯,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一來呢也算是給老百姓做了件好事,帶領群中致富,是第一書記的首要任務嘛,二來證明我們招商局派出的同誌有能力,我這個局長臉上也有光啊,不過……這事我一個人可不能做主,我的開個局長辦公會商量商量,這樣吧,小劉,下午就開這個會,等研究出了結論,我再找你。”
薑寶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理論上講這種事的確是需要局長辦公會研究討論,隻不過薑寶山的這一套說辭劉立誌能聽得出,這基本上就算是拒絕了,隻是沒有明說而已,誰不知道啊,你薑寶山搞一言堂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決定的事,哪個副局長能推翻?
劉立誌不死心,皮笑肉不笑對薑寶山說:“局長說的是,我知道局裏找個客商不容易,而且我們還有任務,我來之前跟鎮上的領導商量過,這個任務可以算在招商局身上,鎮上不要。”
放尼瑪的狗屁,你哄三歲小孩子呢,誰不想撈幾個客商過去,任務算個屁啊,稅收才是王道,這裏是海明市,那邊是鬆林鎮,隔著好幾層呢,稅收能算到市裏麼,算不到市裏市長樂意嗎?薑寶山在心裏把劉立誌罵了個狗血噴頭。
薑寶山看著眼前坐著的劉立誌,氣不打一處來,在他心裏,本來陳大江的事就已經給劉立誌扣上一頂不仁不義的帽子了,現如今他又想才從自己嘴裏搶飯吃,這也太卑鄙,太無恥了,薑寶山是不打算跟他玩了,幹脆,他起身看了看表,臉上略帶少許歉意道:“小劉啊,我還有個會,你先去吧,等開完會我叫你!”
話已至此,劉立誌也不能再賴著不走了,他心想,看來這次是白鬧騰了,本來還希望薑寶山能高抬貴手幫自己一把,現在看來自己是真錯了,怪隻怪自己把事情想的簡單了,雖然也有思想準備,但薑寶山的無情還是讓他有點難以接受,可再難接受也沒辦法,總不能掐著他薑寶山的脖子逼他同意啊。
至於薑寶山是真去開會還是借口劉立誌不去考慮,當務之急他要想個辦法讓薑寶山鬆口,一時半會也沒啥好主意,心想,明天再說吧,想到這,劉立誌打算去見見包鬆包主任,畢竟他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直屬領導,理應見個麵的。
劉立誌站在自己曾經的辦公室門口往裏掃了一眼,隻有鄒強一個人,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辦公桌竟然不見了,而且辦公室的格局大變樣,算了算人數根本就沒給自己留座位,不由的心裏涼了半截,啥意思啊這是,難不成要把我劉立誌攆出招商局?不過劉立誌這次回來可不是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他情情的咳嗽了一聲,鄒強見到劉立誌,先是一愣,接著便笑臉相迎,兩人皮上麵上的寒暄了幾句,誰也沒提辦公桌的事,劉立誌往套間的方向指了指,言外之意是問鄒強包鬆有沒有在裏麵,鄒強點點頭,劉立誌便去敲了門。
自打劉立誌走了以後,辦公室就少了個寫材料的,確切的說是少了一個會寫材料的,但是招商引資這種事,跟上級的彙報又不可避免,所以這些彙報材料讓包鬆很棘手,鄒強等人寫不出來,包鬆幹脆就自己承擔了這個重任,可寫材料這種事強求不得,有人天生會寫,有人練一輩子也白搭,這屬於天賦,包鬆就沒這個天賦,但是沒這個天賦也要寫,而且還要寫到領導的點子上,這可難壞了包主任,整天為這事頭疼的不得了,上了班就憋在辦公室不出門,有時候一憋就是一天,今天早晨就開始寫下半年的招商彙報,這剛有了點思路,突然聽有人敲門,包鬆寫材料的時候最怕打擾,加之這幾天心情又不爽,便朝著門口喊了一聲:“進就行,敲什麼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