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等劉立誌說話,曹廣才繼續道:“劉書記,既然今天咱爺倆把這話頭挑開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要想得到領導的支持,咱手裏就得有貨,憑一張嘴說那是辦不到的,獅子峪村以前是種金銀花的,這裏的土地、環境、氣候種藥材再合適不過了,雖然這幾年不種了,但咱村有這個技術啊,隻要有條件,我一周內就能調動起來以前的種植戶,明年我就讓後山坡開滿金銀花,你是招商局來的,招商引資這事你在行啊,你隻要能招一個投資商,在我們這裏開個金銀花加工廠,這事能定住,別說是修路,就是全村拆遷,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曹廣才的這番話讓劉立誌豁然開朗,對啊,之前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我是招商局來的啊,招商局理應支持我的工作啊,招商局找個投資商問題應該不大,據自己所知,招商局手裏有好幾個這樣的客商呢,何不去要他一個,隻要客商滿意,修路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曹廣才這個老頭果然名不虛傳,這思路,這套路,簡直就是絕無僅有啊!
劉立誌心裏樂開了花,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筆直的站在已經修好的路上,迎接到來的市委書記一行,那種自豪與驕傲,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
但劉立誌的過人之處就在於善於掩飾自己內心世界,就算是他心裏樂的嗷嗷叫,如果讓他做個哭臉,他也能立即哭的稀裏嘩啦,曹廣才的主意雖然好,但是他明白,決不能讓這個老頭覺得自己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接受了他的建議,那樣的話自己也太不值錢了,而且自己也完全成了曹廣才擺弄的工具了,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那還要自己這個第一書記幹嘛?
想到這裏,劉立誌把臉蛋一沉,沉思了幾秒鍾,歎了一口氣,道:“三叔啊,你這個主意是不錯,不過我在招商局連個科長都不是,也沒怎麼出去招過商,咱市裏的招商大環境你可能也知道,招個商比找個爹都難,哪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找到投資商啊,再說了我就算找到投資商,也不一定能驚動大領導啊!”
劉立誌無情的把一盆冷水“呼啦”一聲毫不保留的澆在了曹廣才的腦袋上,曹廣才是萬萬沒想到劉立誌會這麼說,依照他的想法,劉立誌該起身對他行大禮表示感謝才對,可事實卻正好相反,他竟然說這個!
曹廣才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要論演戲,他可比劉立誌強得多,聽完劉立誌的話,他把嘴角一楊,繼續用他慣用的激將法,輕飄飄道:“哦?劉書記是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啊?”
劉立誌就知道他會來這一套,在他心裏,已經盤算好了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隻不過現在他不能給曹廣才透露,他要保留,至少有所保留。
“三叔,我說的都是實際情況,不過我倒是可以試試,但是我覺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唉!”劉立誌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曹廣才有些失望,起身扔給劉立誌一句話:“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決定吧!”說完,走出了房門,繼續擺弄他的金銀花去了。
而此時的劉立誌卻像是撥雲見日,曹廣才的這個主意說實在的雖然他心裏也沒底,但是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朝哪個方向去努力了,至少比沒有思路強得多吧,事不宜遲,他打算明天就回海明,他要去找薑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