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海霞站起身來,繞著辦公室走了一圈,這辦公室長時間沒有女人進入,的確大不如以前,雖然衛生方麵沒啥變化,但這氣味可就難聞多了,荊海霞在辦公室這一轉,整個房間都充滿了香氣,那種讓男人隔著三公裏都能聞到的“女人味兒”。
“我說你是不是副主任了,打掃衛生這種活他倆會幹?”荊海霞畢竟在這個辦公室呆了好幾年,自然對鄒強和鞠茂輝的人品了如指掌。
劉立誌一笑,說:“你看我是當官的命麼?幹點活又累不死,我還想多幹點鍛煉一下身體呢!”
荊海霞一撇嘴,說:“呸!這是地位,地位懂麼?有的人寧可走著上下班鍛煉身體,也不打掃辦公室衛生,為啥?人家有地位唄!”
劉立誌不想跟他貧,免得一會來了人聽到不好,雖然荊海霞以前在招商局算是個風風光光的人物,但現在她畢竟走了,如果有些話再口無遮攔,唾沫星子淹死的還是自己,他走到自己桌子前,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荊海霞道:“你今天來不會是視察辦公室衛生的吧?”
荊海霞說:“實不相瞞,我是來考察的,不是督查的,看看你有沒有被別人欺負!”劉立誌意識到了什麼,趕忙說:“我能被誰欺負啊,我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荊海霞臉色一沉,本來還算俊俏的臉蛋頓時暗淡無光,不由自主的咬了一下下嘴唇,帶著質問的口氣說:“你跟顧立強打架是怎麼回事?”
劉立誌一愣,手裏的文件都沒來得及放下,驚訝著問她:“你怎麼知道?”荊海霞說:“我怎麼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荊海霞是出了名的不受氣,以前在招商局,如果有人說三道四,她聽不見便罷,萬一這話傳到她耳朵裏,不鬧個天翻地覆她是不會罷休的,早晚把對方鬧得服了氣,她就算是贏了,所以招商局的人,也隻有在背後偷偷議論的份,沒人敢惹她,劉立誌意識到今天有些不妙,難不成顧立強嚼舌頭的話傳到了荊海霞的耳朵裏?這對顧立強來說可是個悲劇啊!荊海霞親自到招商局來算賬,看來,又會免不了一場唇槍舌戰了。
劉立誌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荊海霞要是真跟顧立強鬧起來,別人肯定會以為這話是他傳出去的,這個屎盆子可扣不得,況且人家顧立強已經跟他道歉了,還請客吃了飯,荊海霞再為了這事跟人家鬧,站在他個人角度上來講,就顯得有點不地道了,雖然這話不是他告訴她的。
“有是有,不過也算是我欺負他,就他那樣的,欺負我?借給他一個膽他都不敢!”劉立誌不得不吹噓,也好讓荊海霞消消氣,至於她到底知不知道細節問題,她不說,他是絕對不能說的。
荊海霞往劉立誌跟前走了兩步,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像審視一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他的臉,然後皺著眉頭,對劉立誌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明明是人家欺負你,你還不承認,當著所有人的麵作檢討,而且薑寶山還要求你給顧立強賠禮道歉,我說你還算個男人麼?要不是別人跟我說這件事,你還要瞞著我多久?”
劉立誌有些莫名其妙,怎麼聽起來像是兩口子吵架一樣啊,他心裏暗道,這事我幹嘛要告訴你啊?你是我什麼人啊?但想可以想,說卻不能這麼說,劉立誌很無奈,隻好笑著說:“荊姐,你聽到的消息肯定是杜撰出來的,作檢討是真的,我可沒跟他道歉啊,我不光沒跟他道歉,他還請我吃飯,親自跟我道歉了!”
荊海霞往後退了一步,很氣憤的說:“劉立誌,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能咽下這口氣,我可不能忍!我今天來就是找顧立強的,他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弄死他!”
也不怪荊海霞不信,薑寶山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讓自己做檢查,而且跟顧立強道歉,但顧立強請自己吃飯的事,卻隻有他兩個人知道,不過荊海霞的話還是讓劉立誌出了一身冷汗,她竟然爆粗口,要弄死他,這簡直就是要犯法的節奏啊,如果不想辦法讓她消消氣,攔住她,說不定招商局今天又要上頭條了,政府大樓這麼多科局,這要是吵起來還不炸了鍋啊!
想到這,劉立誌趕忙走到荊海霞跟前,指了指自己的凳子,一本正經的對她說:“你先坐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荊海霞心裏的怒火像是一個正在燃燒的引線,越燒越快,這個時候要是顧立強出現在她麵前,她肯定會爆炸,她沒坐下,喘氣氣來已經有了“呼呼”的聲音,嗓子裏發出一個“哼”字,道:“你啥都不用說,我什麼都知道,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現在是我跟顧立強的事,與你無關,你老實的呆在辦公室,媽的,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非讓你後悔不可。”
說完,荊海霞大步往外走,去對麵辦公室找顧立強算賬,劉立誌亂了手腳,一時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