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洪勇一見趙二爺朝東方雲霞走去,心想壞了,因為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隻要他跟誰說話,這人就必死無疑。本來於洪勇以為趙二爺進門後會先處置自己的,沒想到他卻出人意料地先殺了魯老爹、奎叔和翠紅,看到他那副冷血的樣子,於洪勇就知道東方雲霞一定凶多吉少。
就大廳裏現在的人來說,他們有的是在江湖浸淫了多年,有的則是準備闖蕩江湖的,從他們涉足江湖的那天起,幾乎都將生死置之度外,也就是說,死亡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象趙二爺這樣的人,因為誰都不願不明不白地象魯老爹、奎叔和翠紅那樣死去。雖然他們死得倒也算幹淨利落,似乎沒什麼痛苦,但趙二爺的做派,給旁觀者的威懾實在是太大了。
因此,當他走向東方雲霞時,於洪勇就忍不住了。
隻見他從地上掙紮著站起身來,大聲朝趙二爺喊道:“趙二爺,不管吳刀疤、阿彪和那幾個兄弟是怎麼死的,被誰殺的,但起因都在我這裏,不管東方小姐昨天是否出現在東來順,一場血戰總是不可避免的,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就拿小的性命去給那些死去的兄弟墊棺材底吧!”
趙二爺揚手就是一槍,“砰”地一聲,於洪勇當即單腿跪下。
別看趙二爺始終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但槍法似乎出奇地好,隨手一槍便擊中了於洪勇的大腿,旁邊的瘌痢頭和幹豆角同時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旁邊的人死死摁在地上。
“狗日的趙二爺,”瘌痢頭怒道:“你個色癆,鴉片鬼,有種你就把爺的腦袋給爆了!”
趙二爺此時已經走到了東方雲霞的麵前,隻見他側臉看了瘌痢頭一下:“怎麼,你不怕死?”
“老子當然怕死,但現在死總比跪在地上慢慢等死要好!”
他說的倒是實話,慢慢等死遠比突如其來的死更可怕,也更痛苦。不知道是他的大實話讓趙二爺感到有趣,還是因為角色太小,趙二爺的子彈還不屑首先射入他的體內,隻見趙二爺似乎懶得在現在搭理他,而是把目光轉向東方雲霞。
隻見他直視著東方雲霞問道:“這七個人都是你的人?”
陳阿大的人立即警覺地抬起手來,其中兩個把手放在腰上的手槍把上,其他人也都把手扶在了身後的斧頭把上。
東方雲霞猶豫了一下,說道:“是的。”
“那你是幹什麼的?”
“家庭主婦。”
趙二爺笑了笑:“哪個家庭的主婦?”
看到趙二爺難得一見的笑容,東方雲霞卻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但卻故作鎮定地說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趙二爺點了點頭:“嗯,大概是家醜不可外揚吧?”
話剛落音,隻見他突然舉起槍。
單腿跪在地上的於洪勇雙肩被人摁著,好在剛才那一槍沒有射中骨頭,雖然血流如注,但一時倒也性命無憂,看到趙二爺朝東方雲霞舉起了槍,他大聲喊道:“趙二爺——”
但,他的喊聲似乎太遲。
隻聽“砰砰砰”一連七聲槍響,於洪勇估計東方雲霞已經被打成一堆肉泥了,等他青筋突暴地睜大雙眼時,卻看到東方雲霞毫發無損地站在那裏,而站在他身後的陳阿大的七人跟班,一個個都“噗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