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茗猛地睜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而福伯的話,還在繼續:“我們家老爺還說,錦侯府世世代代保家衛國,多少兒郎戰死沙場,如今雖然人丁稀薄,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可也容不得有人指著錦侯府的鼻子罵,別說錦侯府人多勢眾欺負你一個孤零零的女子,到底是誰在欺負誰,秦小姐心知肚明,有的事情不揭開,是為了維持某些人的臉麵,錦侯府並不怕事。”
“另外,此事我們家老爺說了,這件事關係重大,自會親自去麵見聖上,求聖上定奪此事!不管聖上如何處理此事,錦家都會遵從聖命,秦小姐有這個心情跪在錦侯府麵前,還不如進宮去覲見聖上,那裏的希望比錦侯府可是要大得多!”
最後的話,福伯帶上了自己的情緒,語氣上揚,滿臉譏誚之色。
秦芷茗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青青紫紫,紫紫青青,最後變成了豬肝色。
福伯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其實這些話並不是老侯爺讓他帶的,這都是花小姐讓他說的,隻不過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老侯爺也是在的。
相比眼前這位,福伯還是偏向與花沐芯。主子覺得好的,他們就覺得好!
福伯將手交疊在身前,搓了搓有些涼意的掌心,道:“最後我家侯爺說也讓小的給您帶一句話!”
秦芷茗的心因為管家帶來的錦年的話,已經千瘡百孔,這會聽到了錦瑟竟然也有話帶給她,那幾乎枯竭的心靈瞬間湧入了無盡的生命之泉,將她整個人的生命重新點亮。
抱著最後的救命稻草,秦芷茗艱難的蠕了蠕唇,卻發現自己因為跪的久了,嗓子竟然多了一份嘶啞,再加上她急迫的想知道錦瑟的話,聲音竟然多了一絲沙啞的尖銳,略微刺耳:“他說什麼?”
“人非患其不知,患其不自知,親姑娘,請自重。”
錦年雖然已經退出朝堂多年了,可也不妨礙他進宮麵聖,這不,他穿上了以前的官服,拿著皇帝賜給他的令牌,趕著寅時之前,一路殺到了皇宮之中。
將湖心亭一事從頭到尾如實稟告,從中他並未摻雜任何私人情緒在裏麵,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皇帝這會還剛起床,穿戴整齊後,就坐上了龍輦準備去早朝,這到了半路就被錦年給攔截下來了。
皇帝看到來人,隻覺得太陽穴隱隱發疼,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非但沒有紓解,反而比這些日子更疼了幾分。這個老匹夫,不是已經辭官了嗎?這會怎麼出現在皇宮了?
猶記得當初他辭官時,自己百般不願,身為臣子,錦年自然是最好的,同時也是最氣人的,他說話從來的是直來直往,錯的就是錯的,對的就是對的,即便他是貴為天子,錦年對他也從來沒有嘴下留情。
這樣的臣子,是他最為需要的,什麼臣子該留什麼臣子不該留,他心知肚明,他還沒有昏庸好壞不分!最後他辭官已決,十頭牛也拉不回,最後他也隻能許了,不過卻留下了一個條件,倘若他以後穿著了朝服,就斷斷沒有脫下來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