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位年輕一點的乘警迅速低聲提醒道:“金條掉了,好像在搜房間裏其他人的行李。”他邊說,不忘叫住了西裝黨,“是你們的金條掉了?”他麵帶狐疑的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西裝老六知道,這時候已經輪不到他們否認了,隻得陪著小心,露出一副悔不當初的神色回答了一聲是。
大蓋帽看了一眼堆的亂七八糟的房間,義正言辭的說道:“就算你掉了東西,也沒有權利翻查別人的行李,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你應該先行報警,然後由我們來邀請他們配合調查,我們都沒有權利強行檢查別人的行李,你懂不懂法律。”大蓋帽以一種嚴厲的語氣責問道。
“是,是,是。沒有強行檢查,是他們主動要求我們的,我其實是很相信他們的!”西裝老六點頭哈腰的應承,手肘捅了後麵兩人一下,要他們先撤。
後麵兩人慢慢後撤,一下子就在人群中不見了身影。苗小凡心裏著急,又不敢喊,心裏罵了這兩個豬頭乘警一萬遍。
孫曉佳沒有打算放過西裝老六的意思,“我們是主動要求檢查的,我們是良民呐,沒做過的事,不怕檢驗。不過現在還有最後一件行李沒搜,要不,警察叔叔幫我們看一看嘛,也好證明我們的清白,免得別人猜來猜去,閑言碎語的。”說著走到大蓋帽身前,雙手做祈禱狀,將本就有點鼓脹欲出的胸脯,擠出了一條深不可測的天溝。
大蓋帽頓時有點hold不住了,輕咳一聲,將帽子摘了下來,瞟了一眼孫曉佳波濤洶湧的凶器,緩聲說道:“額,既然你們有這個自主要求,我們還是可以配合的,你說是吧,小劉!”
小劉心裏苦笑一聲,這問我幹什麼,組長你自己決定不就完了。但是還是配合的說道:“群眾的要求,不能忽視。我們肯定是要配合的。”一副為公為民的神態。
苗小凡躲在後麵偷笑,這下某些人要自食惡果了,蘇繡一臉無奈,擺出一副,我不認識這貨的樣子,退到了苗小凡這邊。
等老六察覺不對勁的時候,事情已經完全脫離的他的掌控,他已經隱約的猜到了事情的變故生在苗小凡那裏。隻是開始的時候太大意了,任他如何老江湖都沒想到,對麵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居然會是同門中人,眼帶凶光的看了苗小凡一眼,偏了偏頭,心裏暗自做了決定。
苗小凡其實並不想撕破臉皮,畢竟事情都捅開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誰也不想千日防賊,尤其是自己即將去外地。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主動權已經不在他和西裝黨手上了。
林旭的箱子很快的拿了下來,“出乎意料”,從沒碰過那個包的林旭,箱子裏居然藏了兩根金條。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林旭這下沒有心情聽歌了,滿臉不可思議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來話。眼帶祈求的看向了西裝老六,老六沒有回應,把頭偏過了去。林旭似乎也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一言不發,滿臉絕望的跟在了乘警後麵。
在孫曉佳的柔情攻勢下,乘警樂嗬嗬的放棄了要房間裏的人去配合做筆錄的要求,帶上林旭和西裝老六就要離開。老六滿含深意的對苗小凡低聲說了一句“後生可畏啊”,就帶著一臉失物複得的高興,千恩萬謝的拍著乘警的馬屁,跟著乘警準備下車去警局協助調查。
眼見沒了熱鬧可看,本就不多的人群一下走了個精光。蘇繡一下子攤在了床上,大口的喘著氣,孫曉佳卻是眉飛色舞的嚷嚷個不停,互通姓名後,非要從苗小凡口中問到金條為什麼會到林旭的箱子裏的答案。
苗小凡心力交瘁,實在沒興致搭理這個波濤洶湧的好奇寶寶。孫曉佳卻不依不撓,坐到苗小凡旁邊,抱住苗小凡一隻手,不停的搖晃,偶爾用碩大的胸脯蹭一蹭苗小凡的肩膀。
苗小凡實在被他弄的沒轍,隻好敷衍道:“我乃要門中一位隱士大能的關門弟子,從小和師傅精研要門絕技,剛出師門來江湖遊曆,見不平事,憤而踩之。”零零總總的糊弄孫曉佳。
蘇繡聽得直笑,孫曉佳卻是聽得津津有味,連忙問那西裝黨那夥人是哪個門派,怎麼沒你厲害,苗小凡隻好將江湖八大門一一講解,說自己無比厲害雲雲。孫曉佳得知苗小凡也是洛陽下車之後,苦苦哀求苗小凡帶她去見識見識江湖。苗小凡自己都是下九流的手段,哪裏見識過什麼真的江湖。用師門秘辛等嚴肅話題,草草的打發了她。
打發了孫曉佳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由於西裝男和林旭進了局子,空出來的床位就被蘇繡和孫曉佳霸占了,這時候她們也早已睡下。苗小凡躺在床上卻沒有一點睡意,想著傍晚的那場交鋒,心裏的不安一直沒有散去。本不想弄得魚死網破,但現在西裝黨有人進了局子,此事怕是不能善罷甘休。苗小凡就在思索對策和憂慮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列車在黑暗中劃過,車廂裏陷入了沉寂,兩雙亮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視著苗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