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啟瑞卻在這口古井之中發現了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誠王並沒有被打耳光的憤怒,反而湧出了一陣陣的擔憂。趙啟瑞知道誠王擔憂的是什麼事情,所以他說道:“王爺,不如我們在等等吧!”
“不,不能等,我一定要讓安幾道親眼看著我踏進長安,君臨天下!”安幾誠的語氣不容置疑,他的哥哥安幾道病重將死,或許他和當今皇帝真有些無法說明的事情吧。
趙啟瑞說道:“王爺不必擔心,長安城內能抽調出來的軍隊也不過十萬,突厥的這次進攻十分凶猛,那個老汗王顯然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如果孫起離開,我大夏的萬頃草原勢必要落到那老東西的手裏。陛下是不會這麼幹的,他一定不會讓孫起回來!”
安幾誠說道:“事成之後,要送走那隻草原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今天下大勢流向,是誠王一手策劃的結果,各地土匪相繼作亂,各大世家在保皇與立新之間徘徊,各修行道門開始摻入到世俗的權利鬥爭當中去,就連鬼道都堅定地站在誠王的身後,突厥可汗發動的進攻,也出自安幾誠的手筆。
“老臣以為,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那老可汗很有可能會給我們帶來一個大驚喜!”趙啟瑞說道。
安幾誠眉頭一挑,問道:“如何驚喜?”
“我收到密報,十年前那老可汗被孫起刺傷一直沒有好轉,最近有了惡化的跡象,很有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這可汗膝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兒和一個九歲的兒子,要想繼承大位恐怕有些困難,東帳和西帳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我們略施小計,草原必然大亂,這將是天賜的良機啊!”趙啟瑞小小的胡子翹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狠厲果決的神色,他說道:“王爺,大夏王朝百年來開疆拓土未有一人啊,這將是何等的曆史功績!”
安幾誠聽了趙啟瑞的話,那口古井似乎更加深沉,就連趙啟瑞都無法判斷清楚他現在到底想的是什麼,仿佛是在井水快要幹枯的時候,他忽然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道:“不說這些了,咱們說一些有趣的話。”安幾誠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說道:“趙老弟啊,宗宜這孩子今天又跟我提起清兒了,我看著倆孩子的事情還是要咱們來張羅張羅。”
趙啟瑞臉上頓時如一朵盛開的花,趙清是他的兒子,等過些個念頭安宗易登基,他就是國丈大人。就算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著想,嫁給一個日後注定要成為皇帝的人,難道還虧待了這個女兒不成?
理是這樣說的,他們的想法也都沒錯,可是趙啟瑞卻不敢輕易跟安幾誠許下,趙清對安宗易並不感冒。於是他說道:“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好事,既然如此,那我要好好花些心思來敲打敲打她,不滿王爺,清兒母親去世後她就入了修行門派,養成了一些江湖脾性,得讓她改改才是,以免日後有辱國體。”
趙啟瑞說了半天話,實際上等於都沒說。
“有辱國體”這四個字擲地有聲,安幾誠聽在耳裏並未做任何表示,他微微下了一下,趙啟瑞已經看到了他的不耐,隻能硬著頭皮說:“清兒的主我就替她做了,至於其他的一些安排,我就全憑王爺安排!”
安幾誠微微笑了一聲,算是應下,當前走向那個燈火通明的大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