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一石為五十三斤,一百四十來石則是近七千五百斤。青壯一人一天可吃一斤,老弱則是半斤左右。維持還可以將就維持著,再何況,清月山平時還劫掠富戶,憑著裴元紹的武力,吃飽飯是不成問題的。家人能吃飽,自己還可以去搶劫那些平日裏趾高氣昂的富戶,搶奪來的細軟在陳宮的手裏分配有均,這也是為什麼這些難民都樂意跟著裴元紹的原因。
裴元紹站在了所有兵士的最前邊,這些由難民青壯組成的兵士在陳宮的指揮下列成陣型,緊張的戒備著。裴元紹摸了摸手中銅棍,上麵的金屬花紋像極了是前世的那杆三停刀。
他抽出腰間的斬馬刀,將握把旋進了棍內的螺紋空洞,使之成為一把淩厲的七尺長刀,刀身呈現出了優美的流線型,刀尖略微翹起帶著弧度,刀身全麵包鋼,寒意逼人,極端鋒利。
他看了看身後滿臉緊張的兵士們,不禁嘴角翹起。
“他奶奶的,讓你們訓練你們偷懶,看看,來了個習武的就能打傷你們這幫小崽子!他娘的,他又沒有三頭六臂,跟俺去會會他!”
這些難民青壯原本都是些老實的窮苦人,聽到裴元紹這麼一說,也不禁哈哈大笑。心中都是想著,日後一定要努力練習,為了不再受人欺負,為了身後的家人。
正待裴元紹將要領著他們去清月山山門的時候,一柄浴血的精鋼戰矛從天而降,不知是從多遠的地方擲來,力道十足!就插在了裴元紹的身前土地上,入土三分!
裴元紹一驚,但臉色馬上又恢複了鎮靜,將這絲驚訝掩入了眼神深處。他心裏清楚:這力道、這手法,絕對是天下名將!比他強的,絕不是一星半點,與他最開始想的習武之人,截然不同!
陳宮看見這柄戰矛後一怔,顫抖著的嘴唇不知是嚇的還是怒的。
“狀元郎,你不必跟著俺。”裴元紹想打趣一番陳宮,掩蓋住先前的震驚。
陳宮搖了搖頭,歎了一聲,“真是說誰就來誰。”
兩息的功夫,守山門的青龍營和巡山的白虎營的人都已經帶著傷退了回來,但他們看著那凶獸帶著一個女人緩緩向山上走來,也不敢妄動急於退回不遠處的陣列裏,都互相扶著站在了山道的兩側,目睹著這兩人上山。
“不是說好給狄更斯報仇的嗎,怎麼都是打傷?”那俊美的年輕妹子看著緩緩上山的十七八歲少年郎。
少年郎青澀的俊臉有些尷尬,“某,不知道這是不是二龍山........”
“都怪你,走那麼急幹嘛!”年輕妹子嗔怪道。
少年郎摸了摸後腦勺沒有說話。
唯一和這少年郎的青澀不符的是,他眼神之中那一抹去不掉、消不滅的冷漠。
看著少年郎的步伐,可謂是龍行虎步,腳踏乾坤之意,行止皆具八荒六合之息!
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這是裴元紹看後唯一的想法。
“怎麼個說誰來誰?”裴元紹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少年,不解的問著陳宮。
陳宮看著那少年,有些疑慮,“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若是他........”
裴元紹又轉眼向那些傷員看去,鬆了口氣。還好沒有人員的損失,頂多是傷及筋骨,養一養就好。他心中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但越看越生氣。這些兵士可是他辛辛苦苦培養的班底,雖然在昨天之前養這些人的是他今世之身,但他承天命降世,必是要親手去重立黃巾大旗,而這些人,就是他的第一步,怎麼能有損失!
裴元紹還沒有等陳宮說完,豹眼瞪圓了就迎著那少年少女走上了前去,拖在地上的組合長刀泛著攝人的寒光,地上黃土被長刀劃過,飛揚不息。
“呔,敢傷俺清月山的人!先吃俺一刀!”
裴元紹怒喝一聲,組合長刀經他反手掄起,刀身在地上反轉過來便斬向了那少年郎。
“清月山?”這少年郎疑了一句,本要招架的手輕輕放下,不躲不閃。
裴元紹雖是個猛員,但在他的眼中,還是太慢,慢的就好像是猛虎眼前的蝸牛。
裴元紹攢足了力道一刀劈下,竟劈了個空。長刀入土一分,蕩起的煙塵灑到了他周身四處。包鋼的長刀聲勢浩大,欲要再斬,但定睛一看,眼前竟然空無一人!
“不好意思,上錯山了。”這少年郎說道。
聲音,從裴元紹的背後傳來。裴元紹猛的一回頭,見那少年果然就在他的身後。
裴元紹悶哼一聲,“哼,趙雲那名將俺都戰過,還怕你不行!再來!”
陳宮看著氣極的裴元紹,嘴裏嘟囔著,“隻不過你被捅成篩子。”這聲音極小,也就他自己能聽見。
“趙雲?”少年郎問了一聲。
“難不成,是將星?!”在少年神識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少年眉頭一皺,又躲了裴元紹的一刀,“某乃奉先,你可是將星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