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兄長的名諱。”
就在這中年劍師想要回身找個地方坐的時候,奉先捏了個指印,問著他。
“不敢不敢,我就是一個劍師,可不敢以道門指印見禮。”
說著,中年劍師嘿嘿一笑,“我出身長安劍道聖門,現在是聖門掌教,弟子都喊我劍聖,至於名字已經有二十載沒有提過,早就忘了。”
“劍聖兄長。”奉先收起了指印,微微低頭見禮。
劍聖趕忙將奉先扶起,臉上顯然是故意露出了兩分的慌亂。
“能修習道術是有靈根的有福之人,跟我們不同,可不敢妄稱兄長。”
奉先拍了拍他肩膀,“某說你是某兄長,你就是某兄長!”
劍聖也沒有再謙讓,一臉的笑意,“好好好,那咱們日後就以兄弟相稱,我這來岐王麾下有點年月了,就妄自稱你一聲賢弟。”
“李奉先在哪裏!”
就在他們兩個互相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時候,從城深處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那道聲音的主人把手一揮,跟他一道的將士立即停止喧嘩,全軍肅然,整整齊齊地列隊,護衛在他的身旁,一小將騎白馬在側,還有幾名校尉挺矛在後。
大隊人馬走在街上,馬蹄聲響徹兩旁的街道,百姓卻沒有如尋常人一樣爭相觀望,都在道旁看熱鬧,而是均分散在了道路兩側,安靜的等著軍隊的通過。
隻見一身著尋常布衣的英武男人立馬在前,身姿挺拔如蒼鬆,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閃閃而動。
“劍聖,這人就是李奉先嗎?”
那人撫了撫下巴上的長髯開口問著劍聖,在他身後的士兵卻不開口,四下散開,把四周的大道全部封鎖,刀槍在手,默不作聲!
劍聖抬手抱拳,答道:“回稟岐王,此人便是李奉先。”
聽劍聖說完,那人將目光移向了奉先。
“嗯,這一看你與你父皇長的還是真像。”
一旁的校尉看岐王認出了此人就是僖宗三皇子,但還是附在了李茂貞的耳畔小聲說著話。這校尉他一襲軍裝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義父,怎不問他有沒有信物就輕易認下。”
李茂貞嘴角露出了少有的一抹笑意,小聲回著他:“當今昭宗無道,我欲立僖宗三子李奉先為帝。”
那校尉聞言輕歎,“好,小子定為先鋒替義父分憂。”
李茂貞拍了拍他肩頭,命人牽來了一匹戰馬令李奉先上馬至他身側隨他回府。
“多有得罪,還請皇子恕末將全甲在身,不能行全禮。”
奉先在馬上看著李茂貞的一身布衣,沒有作聲,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末將的這支天策軍如何?”
李茂貞指著那些策馬立在道路兩側的將士問奉先。
“不愧為昔日東都之狼。”
“末將有這支軍隊定可以匡扶大唐。”
奉先微微一笑,隻身策馬跟著李茂貞回了岐王府。
岐王府雖說是府邸,但大小與華貴無異於河南府洛陽城內朱梁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