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話間隔總有一盞茶的時間。
淡綠霓裳女子,早已是十分不耐煩。
本是偷偷下山駕舟遊山玩水一番,卻是不想在本是無趣的地方耽擱太多時間,若是在師尊要找她之際,人不在,怎料那生得一副和藹麵向偏偏又脾氣暴躁易怒的師尊會罰她抄寫多少份老莊。
想起了老莊,女子又是憑生出了幾分頭痛,更是想多多品味這人間好景。
“對,是從此路上去,不過要用特殊法才可窺得蜀山真貌,如若不然,所見和平常山頭是一個模樣。”
“敢問師姐,這特殊法是何法?”
她實在是不想再浪費更多的時間,剛才又是抱著打趣的心態問這少年,叫他與自己喚為師姐,現在若是不應也太打臉了。
隻見淡綠霓裳別過身去,對著他微微一笑,雙袖一動,就似是有強風一般,這小舟再次化為了奉先眼前的一支白箭,漸行漸遠。
奉先也是沒有再想念她,孑身一人大步向著上山的道路走著。
這種一個人的感覺奉先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做為一個在深宮別院養育,卻又在民間長大的人,必是受到了重重保護,可又沒有他應得的榮譽。
現在大唐已然覆滅。
繁華人生,淒美瞬間。歲月流逝,如夢如幻。似乎一切都是自有天意。許多事情都無法去改變,也許上蒼會給我們預備機會,但是往往我們都會錯過機會。也許我們沒有好好的把握,總是在得與失之間惆悵、失望,倍感憂傷,悲觀失望。
這次奉先想自己把握一次自己的機緣得失,才聽聞蜀山乃是得道之地,就是想來拜師學藝,自掌自一生,無論是順天也好,逆天也罷,成仙也可,入魔也是,那都是自己的選擇。為何要令那拿著雞毛做令箭的光杆宰相來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做傀儡皇帝?
都已經是傀儡皇帝了,建王也好,秦王也可,還要論資格嗎?!
想著想著,隻是那上蜀山的心意一定,忽的一聲巨響。
那種爆裂感就如是三清大術一般無二,令李奉先頭痛不已。
足足過了半晌,李奉先才捂著頭從山道上爬了起來。
剛剛那個動靜是什麼,何物所為?
沒來得及多想,就見身側有一巨石橫空憑現,在周遭竟然還出現了一條古路,直通山頂!
這巨石上隻是寫著兩個赫赫入目的大字————蜀山!
峨眉山上一點紅暈,大紅色的道袍上靈氣氤氳,身伴一道彩綾,就這麼俯視著山下的一切事物。
“我道仙風如古,少有門徒,如今天地大道崩壞,本想力保己身內不受邪魔入侵,外不受人間風氣吹拂,怎奈今有如此多堅守道心之黎民?”那紅袍問著身邊同伴。
白袍道士微笑的答道:“大道未崩壞太多,可讓一些具有靈根的利用天地之空洞進入另一時光多加磨礪,順便以正我天地大道。”
“另一空間嗎?”
白袍道士看著那紅袍道人,眼中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這三五年之中,我蜀山弟子多了一十五人,這道心無可挑剔,隻是吾門洗髓、煉氣、固元、升靈的法器與丹藥實在是太少了,法器還好說,靈藥若是都發散給了這些新弟子,那有可能一些入道幾十載或一百載的中階位小道友可就都沒有靈藥可用。初階位憑著天賦努力可用幾十載成就中階位,可中階位若是沒有了靈藥,難成就一方道士,又怎麼能力抗心魔成道尊正果守我正道,多年之後對抗那些出世的天魔。”
“天魔還有要出世的嗎?”紅袍道人不解。
白袍道人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伏在紅袍道人耳畔耳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