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路遇(1 / 2)

暑假生活結束了,沉默再一次背起背包,準備告別爸媽、姐妹們時,爸爸不放心沉默一個人去,由於聽說最近路上很複雜,並且沉默還帶著一千多塊錢的學費,再加上最近雨量過多,把這兒的公路衝毀了,車子無法到這兒。沉默隻好到鄰近的鄉鎮坐車,爸爸決定送他去。

出發時,不知是那一個美術大師在天邊畫了一道美麗的彩霞,美得讓人沉醉。走在這鄉間小路上,給人輕鬆愉快的感覺,路兩旁的小樹還不時握著父子倆的手告別。此時此地,沉默難免增添了幾多憂傷,他認為今天不會在遇到同學了。綠婷、何波們大概是昨天就走了,爸爸隻送沉默到HS車站,這兒很複雜,一群地痞子經常會在車站附近搶劫外地人。隻要錯過那兒就沒事了,從家到那兒,走路要五個小時,今天不是趕場天,走了很遠都遇不到一個人。突然,天空美麗的朝霞被大霧吞食了,眼看就要下雨了,這時剛好路過一家小賣部,沉默說要一把雨傘,爸爸也同意了,他就買了一把折疊式的,外麵有一個套子裝著的雨傘隨身帶著,這時天邊又出現了太陽的小半邊臉。此時,沉默說這雨傘是多餘的。爸爸說:“晴帶雨傘飽帶糧這是古人的經驗總結,你拿著會有用的。

沉默把雨傘撐開看,他十分驚訝,雨傘上正是自己喜歡的玫瑰花圖案。一看上去就給人溫馨的感覺。我很早就想買一把這種花色的雨傘卻沒有看到過,今天卻無意得到,九元錢買到的這傘真是千值萬值,剛才的後悔一下子煙消雲散。

穿過一座大青山,突然四周噴起了大霧,一下子隻能看到前方一丈左右的地方。不一會兒,一場小雨就下起來了,沉默偏偏舍不得撐開雨傘。爸爸卻催促說:“快點打開雨傘,一會兒淋濕你的書。”沉默才勉強把傘撐開,但心理實在不平衡。他覺得這樣的傘與這樣的環境實在不協調。雨又大了一點,眼前的曲折小路形成了一條白色水帶。雨一會兒就停了,父子倆才收起傘來邊走邊談。爸爸說:“咱們這地方窮,你在學校要好好學習,將來為家鄉做點事,改變家鄉的麵貌。”聽了這話,沉默打了一個寒顫,這個問題,進校時我是想過的,隻是進了那樣的學校有誰還能認真學習呢?但我也該認真反省一下,記得第一個學期沒用多少錢,第二個學期用的卻是第一學期的三倍。學到的知識也不過如此,對,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小學教師大專化迫在眉睫,現在我們有兩條路提升學曆,一是讀函授,一是參加自考。我應該選擇那一條呢?

七月的天氣,又剛下過一場小雨,正好合適走走路,不怎麼累就到了HS鎮,車子要七點鍾才走,沉默看了一下腕表,還有一個多小時,想去遊一下街,但又有些害怕。所以父子倆隻好蹲在車子旁邊等待。父親正在吧噠吧噠地抽著旱煙,一縷縷煙圈在眼前舞蹈,這顯出爸爸是中國標準式的農民,他衣著樸實,甚至有些破爛,看,一頂氈帽的帽簷都破了,一件中山服鈕扣扣得嚴嚴的,背心部還有幾塊泥土印子。一條藍絛卡褲子已經補了幾個補丁。腳上一雙很地道的鬆緊鞋,大趾拇處還有一個小窟窿。一看就可想象他的家庭情況,好在這些人都不認識自己的父親,不然自己臉上都不光彩。因為自己好歹有一年的小城生活經曆。

六點五十了,司機開始躲進車子裏去了,一會兒,發動機就嘟嘟地響起來,沉默隻好提著背包上車去了,爸爸不能上去,隻好目送了兒子一程,走了一小段,車子卻停下來了,乘客催他走,他卻說還要等一個人,他去吃飯了,一會兒就來。其實他所謂的人是不確定的,原因是還有空位。沉默就占了兩個位子,“快走,再不走我們就不去了!”乘客用威脅的口吻說。其實坐車時人人有這種心理。已經七點半了,沉默都等得不耐煩了,他推開車窗往外一看,後麵走來一個女孩,走得很匆忙。還能隱隱看出是背背包的,沉默好奇地盯著,他想,也許是綠婷,近了近了,越來越像。大約隻隔100米了。是的,是他,從她走路的動作可以看出。她的左手總是放在身前,現在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她的這一動作,沉默不知道在走廊上看了多少次。

此時,那人已經走到車旁,果然不錯,“啊!綠婷,快上車。”“我正在擔心隻有我一個人。”綠婷驚訝地說。“我還以為你昨天就走了?”幾乎是同時兩人都問了對方。這時,兩人都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綠婷也就上車了,“何波昨天就走了?”綠婷問。“是的。”沉默說。又過了十分鍾,車子還是沒有開動,沉默的父親走過來,扶著車窗說:“小默,不用去了,到城裏太晚了,我們就在這兒住一晚上,明天再走。”還沒等沉默開口,綠婷就說:“不用擔心,我們一塊兒去有伴。我是他同學綠婷。”生怕沉默的爸爸不知道。沉默的爸爸說:“到城裏太晚了,不安全。”“您老人家不用擔心。”綠婷笑著說。沉默的爸爸沒再說什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