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蘅雖是風月場中常見的紈絝公子哥,但此時此刻卻與往日不同,他不由得亂了分寸後退一步連忙遮上眼睛。
“好姐姐請潔身自愛,你若再這樣我可要喊人了。”
成雲見他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嬌羞可愛,越發難舍難離,脫去外衣上前抱住廖蘅就癡纏了上去。
而此時梅卿正在至臻老尼姑的房中說到自己的終身大事,便提及廖蘅的家世為人。
“姑姑放心,他雖出生富貴但是為人卻是純真善良,對我又一直不離不棄。卿兒這一生已是認定了他,惟願與其攜手白頭到老。”梅卿說著嬌羞之色不覺浮上臉頰,昏黃的燈光下看著格外明媚動人。
至臻老尼見侄女已然傾心於廖蘅,但眉頭微皺卻遲疑著不說話。人道千金易得本性難改,那樣一個瀟灑風流的公子哥豈是輕易就能收了玩心呢?
少不得勸說侄女,“你身為女兒家當以自保為首要,遇事萬勿自怨自艾,殊不知萬事萬物皆有他應有的造化。”
梅卿連連點頭,自從父親過世,姐妹四人身處險境朝不保夕幾番風雨飄搖。而今新帝登基,梅家可謂是苦盡甘來,還能有什麼過不去的?
兩人談至雞鳴三遍,梅卿見姑姑已有倦色遂告辭出來。轉身看到另一處自己的房中依稀有燈光搖曳,思及廖蘅依然等著自己,兩頰不由得浮出淺淺的梨渦幾步走至門前。
“公子這等的人品娶她一個豈不是虧了,雲兒甘願做小也要隨侍在您身邊,您看雲兒當真連小妾也配不得嗎?”成雲說著將廖蘅摟抱的更緊,潔白的身軀柔柔的貼在對方的身上。
廖蘅原還念及自己是客,她是半個主人,有心想用言語勸說她知難而退。誰知說了半天這個女人越發寡廉鮮恥沒皮沒臉的往上貼,心裏惱火猛的用力將她甩下。
“砰!”梅卿一腳將門踢開,隻見廖蘅壓著成雲兩人就在自己的麵前演起了活春宮。
一陣天昏地暗,梅卿扶住門框才沒有摔倒,但覺從裏到外冷的不能自持,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來,“公子好福氣!”轉身奔出陽穀庵消失在朦朧的山竹中。
廖蘅隨即爬起身追了出去,一路到得山下,卻哪裏還有梅卿的影子。
高亢的喊聲在山林中回蕩,“卿兒!”廖蘅瘋了般的高聲喊道。
然而站在不遠處一棵古樹下的梅卿卻靜靜的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並以為會和他白頭到老的男子。從春心萌動到但願相依相守,兩人約好的遊山玩水暢遊天下竟然這樣就夭折了。
傷心、氣氛、羞辱,所有的種種都令梅卿無法再心平氣和的麵對他。
或許至臻姑姑說的對,他終歸是個世家子弟紈絝公子,他的心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收回呢?
是自己太傻,傻到以為別人會輕易付出真愛。殊不知未經過考驗的愛情終歸要在一點點不經意的嚐試麵前露出本來麵目。
默默離去,就讓彼此成為對方生命中過客,不念過去不懼未來。
梅卿走的決絕而從容,她不是個輕易付出的女子,一旦付出便全心全意。但她也不是個優柔寡斷之人,既然決定收回所有便再也不允許自己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