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沈家!”蘇千淳攔住去路。
冰兒抬起頭來看向來人,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朦朧的雙眼甚至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所以她並沒有再看第二眼,繞開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冰兒你聽我說,沈寬是沈家的少主子,如果讓沈四爺知道他是因你而死,你想他會放過你嗎?”蘇千淳再次苦心勸道。
冰兒終於聽清楚了對方的來意,但她並不打算解釋。難道沈寬為自己而死,冤有頭債有主,沈家人將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自然無可厚非。
蘇千淳長歎一聲,見自己再勸說下去似是無益,忽而對著那纖弱的背影大聲道,“難道你就不想是誰殺了他,就不想替他報仇雪恨嗎?”
這句話頓時驚醒了冰兒,她怎麼會不想報仇,她要將那個用暗器殺人的人碎屍萬段。
看著她停下來的身影,蘇千淳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拿捏對了,趕緊趁勢再道,“所以你不能再往前走了,沈家已經得到消息,不一會他們的人馬就會到達山下。待得你找到凶手後,無論你以何種方式謝罪我都不會阻攔於你。”
冰兒終於點了點頭,輕輕的放下背上的人,他的笑容仍然僵在臉上。好像自從遇見他以來,每次相遇都是被這樣的笑容無形中暖化了所有的心事。
遠處已經隱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蘇千淳上前拉起冰兒,不容分說就要帶她離開。
“慢著!”冰兒推開蘇千淳,從懷中掏出梅花美玉來。自己並無甚貼身的體己之物,隻這一件或許能夠代表僅有的一點虧欠。
蘇千淳看著她將梅花美玉放到對方的手中,心也跟著一點點的往下沉,難道兩人之間的情意已是到此為止?
“在那裏!”
蘇千淳抬頭看去,無數人馬眨眼即至,不敢再拖延立刻拉了冰兒脫身而去。
陽光下,曠野中,沈寬依然像是一個愛玩貪玩的公子哥兒。他那樣肆意的躺在草地上聆聽著花鳥的叫聲,想象中心愛的女子就在身旁,手中的美玉便是她給予的所有希望。
回到烏裏家的小院中,冰兒好像是徹底換了個人,她不吃不喝不說不笑一日日的呆坐著。
容老太太心疼女兒,總是忍不住要進去看看,再問問。
可是媳婦陳氏卻勸道,“妹妹這是傷了心,非得過段時日慢慢痊愈,您老人家就是再擔心也起不到作用。”
看著母親與妻子再次擔心的出來,烏裏卻坐不住了,他要去給妹妹討個公道。
“烏裏,你要去哪?”
陳氏心知丈夫有事,唯恐他再惹出亂子來慌忙喊住。
烏裏背對著妻子悶聲道,“妹妹成了這個樣子,那個妖女卻可以安然無恙的在軍營中陪伴先生,我要去問問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公道!”
陳氏頓時急了眼,緊走幾步到得丈夫的麵前質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就是那個妖女殺的人,便是真的是她,自然有蘇先生來論斷。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若非因為妹妹,我們一家豈有現在的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