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命!”雲伯應聲道,眼睛不經意的滑過案上的醫書正要轉身。
“你上次說的心藥是什麼?”蘇千淳又拿起書本繼續讀下去,隻是佯做無意問道。
雲伯回過身來,“冰兒姑娘的心藥乃是可以給他慰藉之人,此人非廖公子莫屬。”
蘇千淳眸光一閃射向雲伯,“放肆!”
“老奴不敢,可冰兒姑娘卻是心係廖公子方才遲遲不肯醒過來,少主若是不信不妨叫來公子一驗真假?”
“你?”蘇千淳氣憤難忍卻又無話可說,雲伯這是逼著自己放下兒女私情將冰兒打發出去,然而他怎知自己的心事?
“罷了,你下去吧,我自有分寸。”蘇千淳重新看向手中的醫書再不肯與雲伯辯論。
香檀木打造的床榻之上佳人依然安靜的睡著,項間的梅花玉不知何時滑落在一旁,鏤刻的梅花好似鏤刻在皮膚之上般鮮豔明媚。
蘇千淳取出懷中的錦囊,一枚小巧的梅花玉倒了出來,將兩枚玉佩放在一處全無二致。
“卿兒,你有你的心藥,可我的心藥又在哪裏尋去?”蘇千淳低聲細語,含情脈脈望著眼前的愛人。
“先生!”雲山門外低聲喊道。
蘇千淳起身步出裏間,隔著三米的距離抬手倏忽而動,“吱呀”一聲門開出容一人進的縫隙來,六皇子完顏瑉赫然出現在門外。
“回先生,廖蘅病危,求冰兒能去見他最後一麵。”六皇子神色慌張道。
蘇千淳身子一震,廖蘅病危想見的是她,她昏迷中心心念的亦是他。
六皇子見蘇千淳良久不語隻當有何不便,轉而想到無憂說過青蓮寺時冰兒為了保護自己受傷一事,不由得神色大變道,“冰兒她?”
“她也盼著能夠見到廖公子。”蘇千淳不假思索道,轉身抱起榻上的冰兒就往外走。
“先生不可!”雲山、雲霧二人紛紛出麵阻攔。
“怎能勞動先生親自送冰兒入宮。”六皇子不明所以忙也勸道。
蘇千淳麵色默然但兩道目光卻讓人不寒而栗,雲山、雲霧畏縮著退了下去,六皇子也隻能隨著其出了慕然居。
“雲伯,不好了,先生進宮了!”
雲伯大驚失色,“命所有在大都的雲使、傑者整裝待發,先生有毫發之傷我要他們的命!”
黑暗中無數隻眼睛盯著駛向皇宮的馬車,彷如幽靈般的緊緊尾隨其後。就連幾個衙門及丞相府邸也都有了動靜,絞盡腦汁想辦法此刻混入皇宮。
無憂宮內十幾位太醫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束手無策,病人依然高燒中,神誌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如此下去隻怕支撐不了多久。
“蘅哥哥,你不能丟下無憂,你嫌無憂粗苯伺候的不好,我馬上把冰兒找來!”無憂郡主趴在床頭泣哭連連,好一個佳人憔悴狀,看著也不免讓人心疼。
“人來了,還不進去回稟郡主,在這裏擋的什麼路?”六皇子急匆匆前麵帶路嗬斥著下人道。
滿屋子的太醫隻當是救命神醫到了,齊齊望將過去,隻見蘇千淳長身玉立,玉麵生輝,星目異彩,不怒時自威,不動時越令人自持惶恐有絲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