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蘅從袖中取出賬本呈上道,“這裏是江南治理洪澇災害時的賬本,是我親自從揚州太守丁文正手中取得,一分一毫都記得清清楚楚。我父親雖未參與江南水患治理,但是他老人家憂國憂民也曾親自過問過此事。或許就是這樣的“無心之私”動了某些人的痛處,這才埋下了後麵的禍根。”
“你信口雌黃,老夫行的端坐的正,休要拿虛假之物來蒙蔽皇上陷害忠臣。”蒯正雄惱羞成怒指著廖蘅破口大罵,待得轉過身看向順帝,隻見皇上臉色越來越難看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
順帝一邊看手上的賬簿一邊暗暗吃驚,江南貴為魚米之鄉其每年上交的糧食占了大元三分之一的糧食供給。當初為了治理洪澇幾乎掏空了整個國庫,可是據賬簿上記載的花銷總數竟是不足朝廷撥出銀兩的一半。那麼自己親自禦筆朱批的賑災銀子去了哪裏,難道都被大水衝走了不成?
“秦王,你來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順帝聲音冷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頓時低下了頭,龍威之下誰敢造次。
蒯正雄直了脖子張了幾次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看著皇上手中的賬簿,每個省的總賬都是由朝廷統一欽賜的禦批文本,為的就是避免有人弄虛作假貪贓枉法。真憑實據麵前若想狡辯更是罪加一等,但是如此俯首認罪又怎能甘心。
“皇上,一定是廖都那個老匹夫早有預謀才做出以假亂真的賬簿來。他是文臣,我乃武將,心機上自然不如他,被算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請皇上不要被一本賬簿蒙蔽了眼睛,還請看看江南如今的真實狀況,那才是老臣無罪的最好證據啊!”蒯正雄聲淚泗下重重的磕頭在地。
廖蘅唾棄道,“江南富庶之地隻因為你的貪得無厭,如今已是被禍害的十戶九空民不聊生哀鴻遍野,你卻還要皇上以實況作證,簡直厚顏無恥!”
“你你你,你既然敢辱罵本王?!皇上,廖蘅因為自己的父親毒害赤馬探軍一事心生仇恨伺意謀反,他寫給其父的密信可以作證。如今謀反不成又要陷害老臣,還請皇上您明辨!”蒯正雄再次控訴道。
順帝不由得掃了一眼桌上放著的另一封書信,那是自刑部大牢送過來,乃是廖蘅親筆寫給父親意欲謀反的密件。
“都押下去關起來,待得朕查清楚了再行處理。”
一直沉默不語的冰兒見廖蘅也要被收監急道,“回皇上,臣還有一事回稟。”
順帝早看到一同進來的冰兒,她是廖家家奴出生自然會維護廖家,但是她前番也去過江南所見所聞或許有些價值。
“說來聽聽!”
“廖公子去江南是為了搜集證據為父洗刷冤屈確實不假,但是所得的賬簿確實是從揚州太守之女丁蓮兒雙手奉上。屬下親眼見到蒯允堂設計以丁氏父女做誘餌引誘廖公子上鉤,若非我及時趕到恐怕現在您手中的賬簿便永遠也沒有機會公諸於世。”話說到此處冰兒轉而看向蒯正雄,“秦王殿下手眼通天,一個大活人亦能堂堂正正的從皇上麵前偷走,貪墨幾兩銀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