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手而立,站在灌木之後向北眺望,視線在那高聳的樓塔之前不由的停下,九層樓塔,高高聳立,威勢凜凜之下,卻又帶著森然的陰氣。
看著遠處那陰氣森森的小塔,天怮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著如何應對。
那座塔,乃是陰煞教權利的象征,若是沒有意外,那屠老鬼此時便是在那樓塔之內。
不止是那樓塔,就算是遠處的陰煞教城池,此時也給天怮一股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正午之時,本應該金日高懸,氣候炎熱,光線明亮,但陽光射在那灰色的石頭之上,卻仿佛被吸收了一般,致使整個城池都被一股詭異的氣氛所籠罩,竟隱隱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良久之後,天怮心中做了一番打算,作為一宗之門麵,這城池並非容易進入的,這點從城牆之上四處巡邏的陰煞教弟子便可看出,此處戒備森嚴,而此時天色尚早,顯然不是入城的最佳時機。
歎了口氣,天怮席地而作,養精蓄銳,以便自己隨時保持最佳狀態。
麵對這一宗之地,天怮可不敢有絲毫馬虎,想要進入其中,乃是一件極為危險之事,若是被發現,恐怕就算是有著通天的手段,天怮也難以逃出升天。
黑夜如期而至,似乎這裏的夜比其它之處來的更快,黑雲漸漸聚攏,瞬間繁星紛現,天際那輪孤月光華也漸漸暗了,隱隱中帶著一絲朦朧,夜月之下,整個陰煞教的氣氛顯得更加詭異,就連那稀疏的燈光,都透出一次點點的幽光。
抬頭,望月,慘白的月光灑在天怮的臉上,其臉上,似乎飽經滄桑,那道疤痕,更是看起來如同蜈蚣一般,猙獰恐怖。
冷風也瞬時間開始肆虐,溫度瞬時間降低,隻剩下沙土所保存著白天那點滴的餘熱與嚴寒相抗。
然,終究是擋不住寒冷的入侵。
淒切鳴叫的蟲豸,似乎也受不了這寒冷,趨於無聲。
神色變的凝重,淡淡的光芒一閃,天怮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陰煞教城牆之下,借助夜色以及身上黑衣的掩護,天怮幾乎與城牆之下的黑影融為一體,難以覺察,然而,就在準備行動的瞬間其便雙目一縮,正欲前行的身體頓時停了下來。
目光灼灼,看向眼前之處,其臉上多了些慎重之色與猶豫。
月光之下,其看清那古樸的城牆之上,有著淡淡的瑩白的光芒散發,散發這光芒的,乃是拇指粗細的線,而此線密密麻麻,幾乎遍布整個城池,若不是天怮小心仔細,恐怕還發現不了。
但正是看清了這種狀況之後,天怮的臉色反而變的難看。
這陰煞教周圍,分明是覆蓋在不知名的陣法之下,雖然天怮不知這陣法為何物,有何作用,但他也不敢輕易冒險。
權衡利弊,天怮不得不離開此處再做準備。
夜色深深深如許,寒風瑟瑟瑟煞人。
幽月高懸,天際隱隱還有幾顆閃著微光的星星。那冷冷光芒之下,天地間隱有霧氣升騰,淡淡漂浮,望去如輕紗薄霧,幽美之中帶著幾分神秘。
隻是,那彌漫的霧氣之中,夾雜著淡淡的陰寒之氣,恐怕若是普通人在此,受到這陰寒之氣侵襲,身體便會一天天的消瘦,身體虛弱不堪,疾病不斷,直到垮掉。
不過此處陰氣雖勝,可對於修道之人卻毫無作用。
天怮皺著眉頭負手而立,站在沙丘之上,盯著遠處那小城,臉上帶著一絲不甘的迷茫,隨即其收回了目光。
這已經是第三日了,自從三日前那個夜晚,其發現這城被莫名的陣法圍繞之後,天怮便不敢動作過大,怕引起城上陰煞教弟子的注意。
不過,這三日時間,已經足夠其試出這陣法的作用了。
隻要入夜之後,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任何東西,隻要一靠近城牆,便能激起陣法的反應,而陣中的陰煞教之人,可以迅速集結,查清一切。
這陣法乃是一處警報陣法,但是效果卻出奇的驚人,陣法之後無數陰煞教弟子,若是觸碰了陣法,別說是人,恐怕就算是一隻老鼠,也進不去。
這也正是天怮感到為難的地方,其原本打算可以仗著天黑輕易的進入這陰煞教,但現在這不知名的陣法卻將其一切打算給破壞,更可惡的是這陰煞城在白天之時,守護的弟子更多,想要進入這小城,簡直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