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無殤之殤(2 / 2)

天怮清晰的感到,此時的夜無殤近乎瘋狂,由於情緒激烈波動,其身上的氣勢都變的忽強忽弱,一反一覆之下,幾乎令人窒息。

但天怮卻一直都未有所動,靜靜的看著夜無殤,心中感歎或許這隻是陰差陽錯,又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一些事情要發生,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不過,天怮心底,卻暗自戒備了起來,就在夜無殤瘋狂之時,天怮心底湧出強烈的危機之感。

說到底,夜無殤乃是自己父親的弟子,但,其妻子之死,卻也與自己父親息息相關,若非為了救自己的父親,曦怡的母親,又怎麼會死?

並不是不相信夜無殤,但瘋狂之下的夜無殤,難免會有什麼行為,甚至,將一切推到自己身上。

夜無殤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失態,那宛如天威罰世一般的氣勢瞬間一收,消失不見,而其本人,似乎在發泄之後,變的更加深沉,一雙如同繁星的雙目,無比的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怮注意到,眼前的夜無殤似乎變的更加可怕,原本深邃的雙眼似乎更加深邃,其更注意到,夜無殤看向自己時,眼底真真切切的閃過一絲寒意,雖然掩飾的極深,卻被天怮清晰的感受到。

“我欠她們母女的!但我也知道,我欠怡兒的!由於此時怡兒她自幼便養成了依賴的性格,對於什麼都會產生依賴,但,我卻忙於宗內事物,無法伴其左右!甚至,我怕看見怡兒,怕看見她看到她之後,我就會想起她琉璃!”

夜無殤突然深深的歎息一聲,臉上滿是落寞之色,但,天怮卻發現,其看向夜曦怡的目光極為複雜,似乎並不隻有虧欠。

虧欠之餘,似乎還隱藏著些許恨意!

這一發現,天怮感覺到毛骨悚然,然而,正當其想自己觀察之時,卻發現夜無殤的神情再次變的平淡如水。

隻是其所說不錯,他已經體會到夜曦怡那假裝剛強的外表之下,隱藏著多麼脆弱的內心,在門人弟子眼裏,她是冷麵羅刹,但在熟悉的人麵前,她卻又像一個毫無心計的孩子,無論是對自己,亦或是對夜無殤,都有著深深的依賴感。

念此,天怮目光柔和,不由的看向正在熟睡的夜曦怡,心中的愧疚之感愈加強烈,他早就感受到夜曦怡對其的依賴,隻是其卻從在意,甚至從沒有多花時間陪陪她。

“此次冰海之行,你所經曆的一切我都聽說了,你做的不錯!這六欲清心竹放在你身上最為有用!”恢複平常的夜無殤看著天怮沉聲道,但眼中卻飽含深意。

天怮眼神狠狠的一縮,看向夜無殤的滿是驚容,六欲清心竹在其身上之事,其未曾告訴任何人,甚至,就算從冰海回來,其都未曾告訴任何人,雖自己回來之事並不是很隱秘,奇怪的是夜無殤又是如何知道六欲清心竹在其身上?

如此說來,那豈不是在冰海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知曉?

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心中疑惑頓生,全身冷汗連連,直到此時他才知曉眼前的男子究竟如何可怕,隻是,天怮看向夜無殤的目光微微變冷。

“你在跟蹤我!”

似乎聽出了天怮語氣中的不滿,夜無殤抬頭道:“這六欲清心竹事關重大,為了穩妥起見,我不得不如此行事!”

“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但你也知道我已經沒有退路!”天怮的雙目緊緊的盯著夜無殤。

氣氛瞬間凝固,仿佛一切都靜止。

“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不過,你要答應我要保護好六欲清心竹,務必不能讓其落入玉虛宗人之手!”夜無殤沉聲道。

天怮眉頭輕輕一挑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在瞞著我?”

夜無殤的這句話很沒有頭緒,令天怮疑惑頓生,為何他會強調不要讓這六欲清心竹落入玉虛宗之手,若是玉虛宗急需這六欲清心竹,為何尹天嬌卻將它給了自己?

夜無殤似乎不想多說,淡淡的說了句:“以後你會知道的!”

見夜無殤不想回答自己,天怮更是疑惑不解,心底悄悄留意,但瞬間,其腦海中突然閃過冰海那古怪的大殿。

抬頭,低聲道:“你們魔宗之內,可否有關於修羅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