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舟真刀真槍打登州
1911年,武昌起義一聲炮響,分布在全國的革命黨人聞風而動,舉行了推翻清政府的武裝起義。不少戲曲藝人也紛紛拿起武器,投身於革命洪流,劉藝舟就是其中的一位。
劉藝舟是湖北人,幼年時就喜歡聽漢調和京戲。曾留學日本,在此期間結識了黃興、宋教仁,加入同盟會。回國後,和王鍾聲等人合作,積極上演新劇,推動戲曲改良,宣傳愛國思想。
後來,他和其他人共同組建了一個劇團,到大連、沈陽、威海一帶演出,並從事反清的革命活動。劇團中的演員,大多是革命黨人。
武昌起義打響的時候,他們正在大連演出。聽到起義消息,劉藝舟很激動,對大家說:“黃龍飲馬,光複神州,是時候了!”一麵秘密地組織大家迅速武裝起來。探聽到隔海相望的登州城(今山東蓬萊)清軍防務空虛,且有革命黨人做內應,劉藝舟就決定攻打登州。
劉藝舟率領劇團登上了一艘開往煙台的日本輪船,聲稱到煙台去演出。在戲箱裏,他們藏好了槍支彈藥,並把演出用的長槍、大炮、軍服、旗幟、布景道具等也都搬上了船。
半夜,輪船駛到近登州海麵,劉藝舟率起義者突然全副武裝地衝上甲板,控製了駕駛室和船長室。劉藝舟用日語朗聲宣布他們是革命黨人,命令日本船長立即改變航向,將船開往登州。日本船主起先不答應,於是劉藝舟下令:“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二十幾個演員一字排開,掏出駁殼槍朝甲板上放了一排槍,日本船主嚇壞了,隻好俯首聽命。
拂曉,輪船靠上登州碼頭。起義者們突然拉響汽笛,同時向城內開槍,扔手榴彈,把鞭炮放在煤油桶裏燃放,發出劈劈啪啪的爆炸聲,甚至把演戲用的道具大炮也搬上甲板來助威。一時間,汽笛長鳴,槍聲大作,硝煙彌漫,還夾雜著各種爆炸聲。守城的清軍看到這一陣勢,還以為革命黨大軍壓境,兵艦前來攻城了。隱隱約約地他們看到船上有大炮,又聽到轟隆劈啪的爆炸聲,就以為軍艦的大炮在轟城,嚇得魂不附體。在慌亂中,一部分人扔下武器逃走,剩下的守軍就掛白旗投降了。
劉藝舟帶著他的演出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登州城。進城後,他張貼了安民告示,收點了軍火、錢糧,擴充軍隊。又聯絡當地的革命黨人,連續光複了煙台、黃縣。於是被推舉為山東臨時大都督。孫中山聽到消息後非常高興,說山東也有我們革命黨的勢力。孫中山就任大總統後,任命劉藝舟為煙濟登黃總司令。
後來,劉藝舟曾對朋友們說:“我以前愛聽梆子戲《打登州》,還能學幾句秦瓊的唱。想不到那一次,還唱了一出真的《打登州》!”
清朝皇帝退位後,袁世凱做了大總統。劉藝舟就離開登州,打算去廣州投奔孫中山。可路過上海時,卻被潘月樵和夏氏兄弟所挽留,搭入“新舞台”演戲,共同合作上演了許多時裝京劇,如《新茶花》等,又為舊京戲改良做了不少工作。所以“都督演戲”一時被傳為佳話。
就這樣,劉藝舟由一個演員而變成武裝軍人,參加了辛亥革命;後又從一個都督的身份再回到舞台當一名演員,構成了一段獨有的、富於傳奇色彩的人生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