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2 / 3)

祈歆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滿頭大汗的小包子說,“還有這個家夥呢!”

“帶他一起去,行麼?”鈴鐺用渴求地眼神望著他。

祈歆佯裝為難的樣子說,“不行,萬一他把你拐跑了,那我怎麼辦?”

話音剛落,他胸口就被重重地錘了一下。

兩人帶著小包子,決定去市集走走。在穿過回廊時,迎麵碰到了雪夜,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侍衛打扮的年輕人,雖然看著似模似樣,可還是難掩那一身市井痞氣。

“雪夜兄,我帶雪凝和老八出去走走,晚宴前會趕回來。”祈歆還是一貫地客氣。

雪夜恭敬地施了一禮,偷偷用餘光瞧了一眼四皇子身後的鈴鐺,見她正朝自己做著鬼臉。想笑,卻隻得克製。

祈歆發現他身後的年輕人看著很是眼熟,於是便多打量了幾眼,石頭發現趕忙側過頭去。

“哥哥,那我們走了。”鈴鐺慌忙拉著還在苦思的祈歆向前走。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雪夜跟石頭各有所思。雪夜眼神落寞,而石頭眼裏卻是驚奇。

一路上,鈴鐺笑個不停,因那小包子非要走在兩人中間,讓她想不到的是,祈歆卻也像個孩子似的,跟他爭奪中間的位置。最後還是鈴鐺拉開鬥得正歡的兩人,自己走在中間,一邊一個,不打架。

路過一個巷口時,他們注意到正有一群人圍在一起。三人擠了進去,原來,是一個小型靶場,這是大都剛剛興起的新鮮玩意兒,東家設靶,誰能正中紅心,誰就能拿到獎勵。小包子心水那頂帽子獎勵,便吵著要試試。可是個頭太小,端起弓來,頭剛剛能頂到弓繩。

“我來試試。”鈴鐺自告奮勇。

其實她並沒有多大力氣,跟著師父修的是輕功,練的是氣,平日裏像刀劍弓弩這種重兵器她是碰都沒碰過的。隻是看了一眼身旁的蕭祈歆,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所以便逞了強,舉弓便射。

可她高估自己了,那弓足足有三十斤上下,一個女子能夠舉起來就很不錯了,更別說要用它射箭了。再看看那一臉奸笑的老板,方知是上了當。怪不得好多人試著拉弓,箭卻都不能上靶。鈴鐺不服氣,嚐試了幾次,都扯不動弓弦。胳膊酸痛不已,那弓卻紋絲不動。

正在她又氣又急的時候,忽然,祈歆走到她身後,雙手環著她接住了弓箭。鈴鐺整個人被他攬進了懷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已經被他握得緊緊的。他的臉就貼在自己的耳側,鈴鐺頓時感覺一陣眩暈。

“別動。”

伴著低沉的嗓音,鈴鐺能感覺到,那溫熱的脖頸隨呼吸一起一伏,平穩而均勻。身前的弓弦隨著他的臂力慢慢彎曲,鈴鐺隻覺微微一顫,那箭便飛了出去,正好中了靶心。

圍觀眾人高聲歡呼,小包子更是開心不已。那老板哭喪著臉,把那頂鑲著孔雀毛的帽子遞給了他。小包子歡蹦亂跳地繞著鈴鐺跑,卻發現,此時的她已經癡呆地站在原地。

鈴鐺已經完全被那個擁抱所融化,那感覺真實且溫暖。她自詡是個不會守節的女流氓,可從剛剛開始,自己卻害羞地不敢抬頭。

“我們該回去了。”祈歆看鈴鐺呆愣愣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雪凝?”

鈴鐺猛然回神,肩頭隨之一抖。見那明眸下依然齒如含貝,臉頰又覺灼熱異常。夕陽漸隱,三人才回到王府。這樣隆重的家宴也需盛裝出席,所以鈴鐺辭別祈歆回到了側院。因為今天心情大好,即使看到依然刻板無情的宋媽媽,她都覺得她今天看著很是親切。

費了好大勁,才把那笨重的衣服穿好。鈴鐺正打算出門,卻見一個黑影閃進屋裏。

“呦——姑奶奶,你這身行頭倒是人模人樣的嘛。”石頭打趣道。

鈴鐺朝門外望了望,發現院中沒人,方才安心。

“你瘋了,這會兒來不怕被看見。”

“你是怕,被那四皇子看見吧。”

鈴鐺瞪了他一眼,“今天有發現麼?”

“我說,你現在可有點樂不思蜀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姑奶奶你還會臉紅,瞧你白天看那四殿下的眼神,跟抹了蜜似的!”石頭陰陽怪氣地調侃她。

“我現在是代替雪凝姐,總不能像跟你一樣稱兄道弟吧!”鈴鐺心裏也糾結,可嘴上卻硬的很。“快說,今天有什麼發現?”

“我今天逛花園子,發現有人在花塘子裏洗澡。那花瓣兒香的呀,我以為是個女人。結果——”石頭搖頭歎息道。

鈴鐺好奇地問,“結果什麼?”

“結果是個細皮嫩肉的——”石頭一臉失望地說,“是個細皮嫩肉的大老爺們兒!”

鈴鐺‘噗嗤’一聲笑噴,不用猜,石頭說的人肯定是慕寧。

這時,門外響起宋媽媽的催促聲:

“小姐,到時辰了!”

鈴鐺朝頭上的房梁指了指。

石頭頓時會意,“得令!”言罷,一躍翻了上去。鈴鐺在宋媽媽的引領下穿過花廊,兩側的梔子花開得正好。這是通往擺宴大堂的必經之路,而堂後便是花園,那裏的夨桐樹林已是漫天的白色花海。晚風習習,前後的花香飄進堂內,在此吟詩賞花大宴賓朋,不飲即醉甚是愜意。王爺因此很是驕傲,所以經常宴請四方來客。

就在花廊轉角,鈴鐺迎麵撞上了公主瀛心。隻見她一身錦緞羅裙,衣襟和鳳擺處用金線繡著的牡丹吐豔,繡工之精美令人歎為觀止。發髻上插滿了金釵金飾,那叫一個金光閃閃,大有豔壓四方之勢。再看她身後跟著的司徒夜伶,雖然裝扮不如瀛心般華貴,但也是絲綢錦帶好不豔麗。而且她勝在麵容姣好,比起那公主更是溫婉迷人。這兩位站在一處,是妥妥的吳中二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