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那七殿下還跟你說什麼了?”
蕭祈歆搖搖頭,他並不知道鈴鐺的言外之意,他隻是對‘四殿下’這個稱呼表示不滿: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四殿下,你說吧!我都答應你。“
“以後,我叫你雪凝——你可不可以叫我祈歆?”
鈴鐺眨巴眨巴雙眼,想了想說,“好呀。”
蕭祈歆微笑起身。“那我先走了,你保重身體。”
鈴鐺戀戀不舍地點頭回應。
等他離開之後,鈴鐺衝回床上,猛地進被子裏。四腳一頓猛蹬,隻聽被子裏傳來因極度興奮而發出的‘啊——啊——’怪叫聲。
蕭祈歆信步走出鈴鐺所住的側院,在門口與傅雪夜撞了個正著。雪夜深施一禮道:
“還要勞煩殿下前來探望小妹,實在抱歉。”顯然,宋媽媽是向他彙報了這發生的一切了。
“無妨,以後大家是自己人,不必拘禮。”蕭祈歆想了想,又說,“雪凝妹妹若是缺什麼,盡管可以去我府上要。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雪夜恭敬地送走了蕭祈歆。聽到那句‘自己人’他並沒顯得多麼開心。他又來到鈴鐺的窗前,看到她正開心地拿著雪凝的卷軸轉來轉去。也沒言語直接推門進去,嚇了鈴鐺一跳。
她趕緊將畫卷藏到身後,忙問,“雪夜哥哥找我有事?”
“教你功夫。”
“啊?雪夜哥哥——”鈴鐺將兩手朝雪夜揮了揮,“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教我功夫?”
雪夜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隻冷聲道:
“怕你最近過得太過安逸,懈怠了功課。”
誰知鈴鐺竟嘿嘿一笑說:
“怎麼會——雪夜哥哥教我的大字,我習的很好。而且學以致用,你不必擔心!”
雪夜茫然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卻隻見
在她那片片紅唇下,是一抹亮閃閃的小白牙兒。蘇鷺北一覺醒來,同樣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卻發現胃中還在翻江倒海,而且昨夜究竟如何來到這個陌生的房間,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他不禁苦歎,喝酒真是誤事又傷身。
而此時,窗外的慕雨正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拖著漲乎乎的腦袋發呆。身旁的慕寧不停地踱來踱去,這更讓慕雨覺得頭疼。
“狗鼻子,你一大清早就把我弄起來找蘇蘇,你這是要幹什麼?”
“沒事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們。”慕寧裝傻。
“看我倆,沒這麼簡單吧。”這個老七,慕雨是了解的,可又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了什麼藥。
就在這時,蘇鷺北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當慕雨慕寧兄弟二人看到自己時,竟然同時捧腹大笑起來,而且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加猥瑣。
蘇鷺北被他們弄得不之所謂,威嚇道:
“你們兩個,在笑什麼!”
此時的慕雨已經從石凳跌落到地上,捂著肚子不住地拍著地,敢當麵如此嘲笑蘇鷺北的,估計也隻有他慕雨一人了。他已經快笑岔氣兒了,從氣管裏發出‘吼兒——吼兒’的聲音。想回答他的話,卻楞是笑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到底在笑什麼!”蘇鷺北有些惱怒地問。
慕寧也是笑到抽筋,一個勁拍著大腿說:“蘇蘇哥——哈哈哈——你的臉——有字——哈哈哈!”
“有字?”蘇鷺北摸了摸臉,沒什麼異樣,他很是疑惑。看著眼前笑得前仰後合的兩人,他很無奈,於是調頭又回了屋。
蘇鷺北找來一麵銅鏡照了起來,不看則已,看過他也忍不住輕笑了兩聲。隻見銅鏡裏的那人發髻淩亂,臉上還有已經風幹的墨跡。仔細一瞧,就在他的兩腮處,竟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字——淫賊。
片刻,蘇鷺北梳洗整齊,一如往常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雖然那墨跡已然不見,但慕雨跟慕寧還是掩麵笑了半天。見蘇鷺北並沒有發火,而是淡定地在他們身旁坐下飲茶,兩人便收斂了笑聲。
“我說狗鼻子,你一大清早喊我來,就是來看你的這個傑作麼?”慕雨憋著笑朝蘇鷺北指了指道。
慕寧趕緊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不是我——真不是我——”想到他的蘇蘇哥打小就是個孤傲清冷的家夥,慕寧是不敢同他開這種玩笑的。
可慕雨卻不信,“一定是你,都多大個人了,還玩這麼小孩子的把戲。”說罷,他吩咐仆從擺了飯,宿醉酒醒,是一定要先填飽肚子的。
“真的不是我——我隻是路過的!”慕寧大喊冤枉,可他似乎不太會撒謊。他擔心蘇鷺北吃飽了會懲治他一番,於是趕忙說,“我吃過了,你們慢用,我先走了。”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老七都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愛玩兒。”慕雨笑著搖了搖頭。
可卻蘇鷺北卻冷哼一聲道,“不是他。”
“你這麼肯定?”慕雨來了興致,他很想知道誰有這麼大的膽量跟本事,竟然跑來捉弄尚都蘇少將軍。“你說那會是誰?”
蘇鷺北悠哉地品著茶,不緊不慢地說:
“既然是要捉弄,為什麼我有,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