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趣的是,嬰兒潮時期出生的一些人現在正走向成熟。他們抱怨說,如今再沒有優秀音樂了。但我必須說,我在當初絕對不會想到,在我們回顧往事時,會把70年代當做創作出偉大音樂作品的時期。我有一位當建築師的朋友,他說,如果給我一台照相機,我可以從不同角度,把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最優秀建築師的最新的房屋,拍成行將倒塌的樣子,因為我可以在上麵找出五六個或七八個微疵,然後把鏡頭對準它們,就可以使人們相信整個建築已經搖搖欲墜了。在社會上,總有一些人喜歡把鏡頭對準日常事件,如果我們讓他們拍攝我們的生活,我們將會感到沮喪、憂慮和痛苦。因此我站在這兒,看著2400位從19歲到65歲的畢業生,經過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今天。你們取得了成功,還在準備繼續前進。我請你們做到追求真善美,因為我相信真善美這三種品質代替了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類的工作。要謹防一些人把攝像機的鏡頭對準我們生活中的瑕疵和缺點。我不是說我們不應該麵對現實,不是說我們應該閉目塞聽,也不是堅持說這個世界已經完美無缺了。不,這個世界不可能完美無缺,但我們可以使它變得美好起來。你們2400人可以使它變得更加美好。但你們必須相信自己確實能夠產生影響。可是你們得有勇氣。
什麼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呢?什麼時候才是辦企業,寫一部書,登山,冒險,完成一項壯舉的最好時機呢?我願意告訴你們,如果你是一個悲觀主義者,那就永遠不會開始。我曾有幸會見過海倫·凱勒。她本來有一切理由成為悲觀主義者,然而她卻說,悲觀主義者永遠不會發現星球的奧秘,也不敢航行到地圖上未標明的土地,更不敢開辟通向人類心靈的新天地。客觀環境總是不完美的,這是一個簡單的事實。如果你要尋找一個簡單的解決辦法,你也許得找出一些借口,設計好退路,然後再開始。
我的觀點是,就未來而言,並無所謂不可避免之事。相反,未來是一係列無窮盡的可能和機遇。我們的責任便是充分地利用這些可能和機遇。
我把人的大腦看成是一塊海綿。經過長期的發育,它的主要功能是吸收知識和技能,以及各種各樣的事物。我敢肯定,在座的某些醫生正在對我說的醫理皺眉,但我仍要說下去。我們以後步入了社會,海綿脹得鼓鼓的,於是我們開始壓擠它。這就輪到我們把信息和智慧向他人傳授了。
我們擠了又擠,為的是把裏麵存儲的東西取出來。當某些人不停地擠,天天擠著,不停地使用裏麵存儲的東西時,終有一天會擠得空空的,變成又幹又硬的一團。他們發表千篇一律的演說,寫著雷同的文章,說著老生常談的話,用萬古不變的方法解決新出現的問題。他們永遠在原地踏步,束縛在時代的局限裏,他們的頭腦裏滿是蕭條時期,二次大戰,60年代,90年代,這就是他們的現狀。但也可能有另一種現狀。重新充實那塊海綿。在你們的一生中,要像在校讀書時一樣,不斷地選修新的課程。我不是說,要你們真的去選課,而是說要接近世界。整個世界是一張精彩的無窮盡的課表,你們可以從中吸收到新鮮而營養豐富的生命之水。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在大法官霍爾姆斯90壽辰時去看望他,發現老人正坐在書房的熊熊爐火之前埋首書本之中。羅斯福便問他:“大法官先生,您幹什麼呢?”霍爾姆斯看了看他說:“我在訓練我的大腦,總統先生。”其實他正在自學希臘語。
現在我勸你們用不斷更新的熱情對待你們的未來。我還要向你們推薦一種價值體係。你們也許注意到了,出版物正如春潮一般充滿了論述價值觀的作品。價值觀和道德觀看來又重新時髦起來了。但我和諸位都知道,價值觀不是時髦,而是文明的基礎。我們看重的是自由、正義、責任、慈善、誠實、寬容、法製、宗教信仰和自我——這一套戒律規範著我們的行為。你們已經用了許多寶貴時間去檢驗和評價過許多思想和理想,試圖確定什麼是好的,什麼更好,什麼可以指導我們的行動。在你們整個一生中,當你們需要做出道義上的決定時,你們將繼續進行這種檢驗和評價。我勸你們,不要放棄這種責任,不要害怕做出道義上的決定,因為猶豫不定將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