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保養皮膚卻忽略精神的滋潤,妙手化妝卻忽略大腦的形態,加薪提職卻忽略靈魂的飛升,購車買房卻不留思想的空間——我們重視一切物質,惟獨忽略和荒蕪著我們的內心。
我們的內心,究竟是什麼?
電視裏的黃豆豆依然在舞蹈,他決不僅僅是在舞台上舞蹈。也許他最美最真的舞蹈隻在幕後隱藏,就像他的泉水隻在內心湧動。他說:有人勸他再找個更實惠的職業。他回答道:太晚了。職業隻是職業,舞蹈已經成為我的生命了。一個人,能放棄他的生命嗎?
是的,太晚了。對於一個從內心出發的人來講,任何誘惑都太晚了。他已經變成了那個扭秧歌的人,甩著條長長的紅綢子,紅綢子上的路在風中飄搖不定,在他的內心卻堅硬如鐵。
那麼我呢?我也是或者說必將是一個扭秧歌的人。也許我的體態笨拙,也許我的舞姿拙劣,但這並不能妨礙我用心舞蹈。
我和黃豆豆站在兩個舞台上。我們是兩個人。可是我總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區別。
點滴哲理
在人生的舞台上,每個人都是一個舞者。隻有心若止水,用靈魂舞蹈的人才能不受任何誘惑,享受生命的意義。
體驗心動
平靜的日子對我們最殘酷的懲罰,莫過於讓我們曾經激動、曾經充滿種種青春的幻想的內心,一點一點地失去光澤與彈性,一點一點地黯淡下來。第一次聽到那首校園民謠《上班族》,我就感受到一種難言的個中滋味。當我們漸漸遠離了書生意氣的學生時代,當我們的身影被求生存的碌碌人海所吞沒,我們還會想起曾經有過的那些飛動的靈思、浪漫的情愫、迷惘的憤怒、流淚的舞蹈嗎?當我們日複一日地拷貝著平淡無奇的故事,一度絢爛鮮亮的心靈彩圖是否真的會就此褪色成一張模糊的舊照片?想起一位喜歡寫詩的女孩子在離開校園之前,在寫給我的一封信中說的:“真的擔心不能適應未來的日子,我最怕的,不是別的,而是不再擁有激情。”
她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前幾天遇到了久違的蕭。他少年有成。讀小學時就以文成名,大學畢業後在北京一家出版社當編輯,出了不少書。我見到他時,他剛剛分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就在北京現代化的北四環路的邊上,而他還沒有結婚。我想,他或許正在春風得意呢。沒想到他卻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覺得活著沒勁。他問我究竟幹什麼有意思,我說:你可以編書。他說早就編膩了。我說:你可以寫作。他說沒什麼可寫的。我說:你可以去賺錢。他說他早就應有盡有了。最後我說:也許隻有愛情可以拯救你了。他卻忍不住大笑起來,然後問道:你還相信這個世界有愛情?!他使我想起電影《本命年》裏的那句話:忙吧,沒勁,閑吧,也沒勁;上班吧,沒勁,在家呆著,還沒勁;睡覺吧,沒勁,不睡覺吧,也沒勁;活著吧,沒勁,死了吧,更沒勁。
心靈靜止,不再感動。
曾在一部西方喜劇裏看到一位老人找到律師,吵著要和年邁的太太離婚。
那副老頑童的樣子令我忍俊不禁,同時又為他對待人生的那份執著而深深感動。當代思想家熊公哲先生,在88歲壽誕之時戲稱自己是“二八佳人”。而當人問及晚年的畢加索,誰是畫壇新秀時,這位畫聖竟回答:“我就是!”大師拈花一笑的風采,心靈中湧動的永不止歇的激情,多麼令我輩敬慕。
20歲的人要自殺,而80歲的人則覺得生活才剛剛開始。
而比起孩童,我們亦是遜色的。孩提時的我們能夠因為一次反常規地將蘋果橫切,意外發現裏麵的果核成為一個五角的星星而興奮半天,如今我們卻已經懶得去發現自然與人生的美麗,不再為之怦然心動了。
不再心動,並非與淡泊寧靜同義。後者是超越現實功利的一種可貴的品格,是人生的一種完美境界,而前者則是對人生的無奈與放棄。不再動心,並不應該在青春的舞台上上演。
青春歲月裏,我們應像年輕的郭沫若那樣,因詩情湧動,激動地把胸膛貼向大地,感受大地母親的溫暖。
感動是詩,是歌,是塵世的火燭,是澆灌愛情之樹的雨水,是推動生命之舟的波瀾。
因為感動,嬰兒的啼哭仿佛是怡人的歌唱,無聲的歲月正好有助於我們凝神思想。我們流淚,我們微笑,在平靜的日子裏我們感受人生的光芒。
點滴哲理
靈動的心是一潭湖水,清澈、透明,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而不動的心是一潭死水,死氣沉沉,感受不到一絲生氣。既然活著,何不保持一顆靈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