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有人,不是一個人在操控魂。”劉星暗想。
放下放大鏡,拾起一把閃出藍色光的摺疊刀刃,打開刀刃,劉星緩步走向洪力,喊話林悠用夾子壓緊,對照人與魂之間的間隙切割,活生生把魂剝落,再用黑色毛刷輕輕掃掉破爛的魂,一個可樂瓶大的玻璃罐裝起。
一切穩妥,劉星離去五步,洪力恢複移動能力,卻缺乏進攻的欲望,原地呆站。
“你要的證據就在這裏,我可以問它。”
洪力望著劉星身旁的魂,用沉默表示心虛,幹涸的喉嚨,吞下口水,喉結嘟噥鼓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悠冷笑說,“還用問,肯定是女人,他愛上賈玉,不想賈玉和林寶好,借刀殺人吧,狗血劇情,怎麼樣,四眼田雞,我說得對不對。”
敲門聲此刻響起,所有人都以為是警察來了,張太打開門,卻是賈玉。來的正是時候,洪力深情注視賈玉,“是又怎麼樣!我愛賈玉,我不能讓林寶搶走她。”
賈玉一聲怒喊,柔軟的怒喊,所有人能知道是發怒的喊聲,是因為她憤怒的表情,還有痛斥洪力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林寶死了,我也不會愛你的。
“為什麼你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就因為他有錢,就因為他能出錢實現你的一個願望嗎?”
林悠悄聲問起張太,“他們三角戀,你有沒有份?”
張太搖搖頭。
賈玉冷靜下來說,“我愛林寶,是愛情。我也愛你,是友情,是親情,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大哥。我難過的時候,你陪我說話,哄我笑,讓我忘記難過,我非常感動,但我不能愛你,像愛林寶一樣,希望你能明白。”
黑暗的房間內,藍色的光是多麼的憂鬱。話就像一條筆直的長竹竿,把孤單的人從獨木舟上掃落水,全身濕透打了冷顫,俗話說就是棒打落水單身,洪力狗神情低落,眼睛茫然,失落,悲傷,混在一起,摘下黑框眼鏡,捏捏鼻梁,不知為何冷笑,不知為何發狂大笑,最後指著這群人失控怒吼,“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賈玉欲要出言,劉星卻喊林悠把賈玉帶出去。張太望了洪力一眼,歎了口氣,同情的目光,欲要上去安撫,卻被咆哮一聲,沒有了折,跟隨林悠賈玉離開。
辦公室被關上門,劉星沒有挪動一步,墨鏡背後的眼睛閉上,“洪力,首先對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我揍了你一拳。”所謂閉眼說瞎話,劉星的原則,眼睛睜開,“至於魂的事情,我隻想告訴你,回頭是岸,不要一錯再錯。如果你打定主意要林寶死,我決不幹涉,就此告辭。”
空寂的辦公室,劉星鞋底的踏踏聲,“等下!”
劉星轉過身,右手捧著一盆花,心的花,沒有清香的氣味,反而有點清淡的臭雞蛋味,與雌花截然不同。
“我會放了林寶,放了賈玉,放生了他們的愛情。”一字字清晰說出,沒了眼鏡,洪力捏緊眼睛說話,“那麼請問,誰來放生我的愛情?”
“誰知道,你不知道的某一處,某人吧。”劉星輕輕放下花,“謝謝你放了林寶,把告訴你如何操控魂的那個人告訴我。”
洪力搖搖頭,“我不能說。”
鐺一聲打亮打火機,幽藍帶紅的火苗燃起,劉星點燃一支煙,“那我來說。很多年前,有個女人被她丈夫折磨,有時是拳打腳踢,有時隨手而為,硬器、皮鞭等等,反正就是傷痕累累,這不是一時的折磨,長年累月。她以淚洗臉,澆灌一盤叫做心的花。於是呢,她就生出要殺了她丈夫的念頭。果然有一天,她丈夫真的被殺了,就在他的書房裏。”
洪力踉蹌往後一步,臉抽搐,眼睛閃爍不敢置信的光,口齒不利說,“你,你怎麼知道的?”
劉星不打算告訴洪力,他是追溯魂的時間片段所得,噴了一口煙氣,“那你又是這樣知道的,還拿來要挾。”
“我不是要挾,我隻是要我的愛情,我不能讓林寶娶了阿玉,一定不能!”洪力腿腳顫抖,似乎站不穩搖搖欲墜之樣,彎下腰,蹲了下來,雙手抱頭揪住頭發,“之前我沒有想過要殺林寶,真的沒有,我隻想阿姨能阻礙他們,叔叔卻告訴我如何操控魂,他說隻有林寶死了才會一了百了,我真的不想殺林寶,他是我從小玩大的好朋友,但我控製不了自己。”
劉星終於聽到他想要的人物,“叔叔是賈玉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