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打針。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吞下任何難以下咽的藥丸,但唯獨一見到針她就全身直冒冷汗。
花千尋,真不知道我王詩琳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
“噝――”伴隨著王詩琳倒抽冷氣的聲音,尖細的針頭刺入了她纖細的血管中。
“放輕鬆,不會很痛的。”見王詩琳緊咬著牙關,楊護士輕輕安撫道。
王詩琳點了點頭,卻依然不敢睜開眼睛。
“已經抽了650cc,王小姐,你還撐得住嗎?”楊護士問。
“嗯,還可以。”此時王詩琳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一點一點由蒼白轉為灰白。
片刻之後,楊護士拔出了針頭,為王詩琳衝了一杯葡萄糖水遞給她。
此時的王詩琳臉色白中泛青,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渾身冰涼,腦袋有些暈,就連伸出去接杯子的手都顯得有些遲緩。
“王小姐,你還好嗎?”楊護士有些擔心地問。
“嗯,我很好。”王詩琳勉強扯起嘴角對楊護士笑了笑,她緊緊握住水杯,試圖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暖和一些。
“那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把抽好的血送過去。”
楊護士的話音剛落,隻聽見水杯落地的脆響,王詩琳整個人從板凳上倒了下去。
“王小姐,王小姐……”楊護士急促的聲音回蕩在這間小小的診所裏。
細雨潮濕,清風微寒。
強勢的人似乎總有著堅不可摧的頑強生命力。
手術很成功,梁醫生順利地取出了花千尋右手臂和左腹內的兩顆子彈。所幸子彈並未傷及內髒,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虛弱的蒼白掩蓋住了這個倨傲男人往日的霸氣。形容憔悴,胡茬點點,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從沙漠中曆劫歸來。
睫毛微微顫動,昏睡的人有了意識。
因為多日不曾見著光亮,他的眼睛一時有些不適應,緩緩地找到窗欞處,慢慢適應著光的強烈。
花千尋這樣的人,便是如此,不會慢慢的適應,而是強勢的要求自己適應。
“你醒了?”正在替他複查傷口的梁醫生問。
“這是哪裏?”花千尋那雙幽森的黑眸警覺地盯著梁醫生,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
“這是西華島。”梁醫生回到道。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冰冷的語氣中透著深深地質疑。
梁醫生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是你的妻子把身受重傷的你帶到我的診所裏來的。”
“我的妻子?”花千尋抬眉反問,俊挺的眉宇之間充滿詫異。
什麼時候他多了個妻子?
“是啊。喏!她就躺在你旁邊的病床上。”梁醫生伸手指了指說。
花千尋順勢側過頭,看見了昏睡不醒的王詩琳。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裏?
“你的這位小妻子真的讓人很感動,為了救你,她冒險輸了整整800cc的血給你。結果因為抽血過量,當場休克,和你一樣,她也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梁醫生說。
花千尋再次將目光轉向旁邊這個嬌小的女人,隻見她雙目緊合,麵如白紙。
冷峻的男人劍眉微蹙,質疑地勾唇,她會救他?
見花千尋沉默不語,梁醫生誤以為他是因為擔心妻子,便主動開口安慰道:“不用太擔心,她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要好好休息,多補充點營養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