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大概有五六個,全是身材魁梧的外國人,他們用的槍都裝了消音器,火力之猛,看來是存心要置他於死地。
花千尋低咒出聲,很顯然,自己被人算計了,此時無情又被派去監視聶青山他們,目前的狀況是他必須以一敵六!
放眼望去四周空曠,唯一可以暫時藏身的就是上樓的梯道。
“走!”花千尋拉起王詩琳朝樓梯處奔去,躲在梯道的內側。花千尋身子緊貼牆壁,雙手握槍。一個跑在最前麵的殺手剛露頭,就被樓角處的花千尋一槍把砸在腦袋上,應聲到地。
花千尋半露著頭,對後麵追上來的殺手連開幾槍。一人躲閃不及,大叫一聲摔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紅。其他殺手不敢在再向前衝,紛紛找掩體還擊。
王詩琳蹲在花千尋身後捂住嘴巴,驚恐萬分的瞪大雙眼,冷汗順著脖子滑落,她知道,想要活命就不能叫!
花千尋以梯道做掩護,子彈很難能打得到他,雙方開始了一段僵持時間。
“你們兩個從左側進攻,你跟我一起衝過去。”一個留著胡須的殺手指示道。
其他幾個殺手點點頭,對花千尋藏身的梯道猛烈開火,打得花千尋不敢露頭。
花千尋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靜的把手槍彈夾取出,察看裏麵還有多少顆子彈,不多不少,一共四發,這便意味著他每一發都必須命中敵人才行。
快速露頭,花千尋對準正麵進攻的一個殺手腦袋開了一槍,“啊!”的一聲,殺手中槍倒地,腦門處開了個大拇指粗的窟窿,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
與此同時,花千尋的肩膀卻被來自左側的殺手擊中,沒有流血,確是一股鑽心的痛,花千尋低頭一看,擊中他的不是子彈,而是一支麻醉槍。
該死陰險的家夥!
“上去!”花千尋拖起王詩琳,爬上樓梯,來到八樓上的甲板。
很快,剩下的三個殺手尾隨而上,花千尋將王詩琳推到甲板一角,迅速回轉身出其不備朝正在上樓的殺手猛開兩槍,其中兩人應聲倒地。
然而此時麻醉槍開始漸漸發揮藥效,花千尋的腦袋有些眩暈,他用力甩了甩腦袋,眼前的事物出現了重影。
花千尋舉起槍,可眼前的影像越來越模糊,“噗”的一聲,殺手開槍射中他的右手臂,手裏的槍滑落在了地上。
花千尋吃痛的悶哼一聲,退到王詩琳身旁的欄杆處,手扶著欄杆喘著粗氣。
殺手舉起槍一步步逼近過來,王詩琳全身瑟瑟發抖,緊張害怕地心髒都快要爆炸了,看來今天她和花千尋都會死!
“我隻想知道,是誰想要我的命?我花千尋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花千尋突然開口用意大利語問道。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去死吧!”說著,殺手便要扣下扳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把直徑十六厘米的銀色小刀從花千尋手中飛出,正中殺手心髒,與此同時,殺手的槍卻也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花千尋左腹。
花千尋一個身形不穩,龐大的身體越過不太高的欄杆,王詩琳條件反射性地伸手去抓,可是他實在是太重,瘦弱的她如何能夠拉得住?!腳下一滑,連同王詩琳也一起掉了下去。
“啊――”一陣拉長的尖叫,帶著無辜,帶著不甘。
蒼天垂憐,我王詩琳並不想死啊!
漫無邊際的茫茫大海之中,濺起兩朵浪花後,一切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聶青山的書房內,聶子龍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
“警方打撈到花千尋的屍體沒有?”聶青山問。
“目前還沒有。”聶子龍說。
“龍幫那邊有什麼動靜?”
“正在全力搜救他。”
“你說究竟是什麼人比我們更想要花千尋的命呢?”聶青山從書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雪茄,聶子龍迅速走上前去替他點燃。
“不是很清楚,那些殺手全都來自意大利的黑幫。”聶子龍說。
“這次拿下普斯特集團地產合作權的那家公司,背景查到沒有。”聶青山悠閑地靠著轉椅,嘴裏輕吐出一口煙圈問。
聶子龍搖了搖頭說:“無從下手,那是一家掛名NUC的國際性大公司,掌權者身份神秘,背景相當複雜,我估計這次花千尋遭到槍擊也與他們有關。”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呐,簡直比我拿到合作權還更加令人開懷!竟然不用費一兵一卒就除掉了花千尋這顆眼中釘,真是老天有眼。很好,接下來,我們隻需要等著看費氏一步一步走向毀滅就可以了,哈哈哈……”
天空像一張發皺的潮濕黴爛的灰藍色被子,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一波一波的海潮漸漸向岩石掀過去,發出汩汩的聲音,海麵的銀光也跟著晃動起來,潮濕的海風帶著淡淡的鹹腥味吹拂在王詩琳的臉上。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緊接著她幽幽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