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我問蒲萄:“他這樣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她說:“我、我大哥和我爸爸的都不合適。其他人不願意配。”

“為什麼?”家人的成功率明明更高。

“我爸爸喜歡他。”她低聲說:“所以他們都希望他死。何況他是我爸爸養在外麵的女人生的,除了我,家裏沒人為他做主。”

“原來如此。”

“總之你最好期待自己可以配到。”她說:“否則隻好要你的命了。”

“我也這麼希望。”

配型的過程不算複雜,結束後已經是晚上八點。蒲萄說結果要等幾天才知道,合適會打電話通知我。”

我坐計程車回了家,司機起先還挺高興,一直和我聊天。一直開到繁音的宅子附近時,他突然不說話了,後頸上淌下一滴冷汗。

我付錢時他的手一直抖,搞得我十分好奇,問:“您曾經來過這裏嗎?”

“沒有。”司機恐懼地說:“我從來都沒有來過。”

“哦。”我說:“您看上去很害怕。”

“不,我沒有。”

我下了車,正要進院子,那計程車突然折返回來,司機放下車窗,問:“請問您方便跟我聊幾句嗎?就在這裏。”

“方便。”我很好奇他怎麼突然那麼害怕。

“有一天晚上我曾路過這裏,在這棟房子……”他指著大門口柱子的死角,說:“就是這裏。我看到有一個男人掐著一個女人的脖子。當時我落荒而逃,報警後他們已經都不見了,而這裏沒有人看到他們。剛剛您說地址的時候我並沒有立刻想起是這裏。我想隻是一場意外。希望您的心情不要被我的情緒所影響。”

我忙問:“那您還記得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嗎?”

“不,我不記得了,當時這個角落很黑,但那個男人很高。”司機擦著汗說:“我完全不記得了,對不起。”

司機說完就走了,我失魂落魄地進了門,上車回別墅。

我以為繁音會在家裏等著吼我,但他其實不在。我覺得他之所以阻止我捐肝,隻是因為我是他老婆,他老婆給他討厭的人捐肝會讓他沒麵子。至於我的健康,如果他會考慮,就不會把我踹下樓梯。

我照例吃飯、讀書、睡覺。

躺得迷糊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壓著個人,他粗魯地入侵了我,完全沒有任何前戲,因此痛得我幾近暈厥。房間裏非常昏暗,我看不他的臉,隻能看到他燃燒著怒火的眼睛,我不喜歡這種懲罰般的目光,閉上了雙眼。

總算撐到他出去了,我已經完全癱了。

那個變態去洗澡了,我便擺了個稍微不疼些的姿勢試圖再次睡著。然而就在我好不容易才開始犯困時,繁音突然再度壓了上來,毫不猶豫地開始動作。

我連忙推他,他便用手掌按住了我的頭,嘴巴重重地咬了下來。我也連忙咬他,在這個相互撕咬的過程中,我倆好似兩隻前世今生通通都有血海深仇的野獸,打算把對方撕開吞了才罷休。

終於,他鬆了口。

我也鬆了口,舔了舔嘴邊的甜腥味,問:“你要幹嘛?”

“我要幹嘛?”他依然使勁按著我的頭,手指巴著我的頭皮,扯得我頭發劇痛:“我想做了你。”

“哦,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我笑了一聲。

他的手突然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身體跟著就是一抖,隨後才發現他並沒有用力,隻是卡在那。

但我相信他會用力的,那就讓我死個明白。我軟下了口氣,問:“是因為我去配型嗎?”

他不吭聲,依然那麼仇恨的盯著我,他頭發上冰涼的水珠掉在了我的眼皮上,流進我的眼睛裏,刺得我的眼珠有些不舒服。

“配型結果還沒出來呢,我跟他不是親戚,所以肯定不符合。”我說:“你別太敏感。”

他沒說話,依舊那樣狠毒地盯著我。

“何況就算配型合適。”我感覺他的手在收緊了,但我還是要堅持說完:“肝移植也隻是切一半而已,通常幾年之後就會長好。呃……”

他扼得我說不出話了。

許久,他冷笑了一聲:“一半而已。”

我還是說不出話,幸好還可以呼吸。

“明天一早就給你安排手術。”他鬆了手,嘲諷地說:“把那一半掏出來。”

我忙問:“你要它幹嘛?”

“配麵包吃。”他用手掌連拍幾下我的臉,咂咂嘴說:“大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