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神色更嚴肅了。
好吧,我不問了。
他也沒再吭聲。
繁爸爸家住得不遠,我們很快就到了。
到時繁爸爸就站在大門口,特別矯揉造作地抱住了費先生:“費費!”
繁音黑了臉,我艱難地忍住了笑。
費先生推開他,似乎也覺得有點丟臉。
繁爸爸又過來抱懷信,懷信好端端的發型就這樣被他親成了鳥窩。
繁爸爸給費先生拉開車門,一邊指著我說:“這是我兒媳婦。”
費先生說:“我知道。”
繁音的臉黑得如同鍋底。
繁爸爸還問:“漂亮吧?”
費先生瞟了他一眼,就像繁音看我時那種眼神。
繁爸爸非常得意地拍了拍費先生的肩膀,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些什麼。
餐廳已經擺好飯了,是意大利餐。
繁爸爸一坐下就問:“喝點酒麼?”
費先生像看神經病似的看向他。
繁爸爸朝他眨眨眼睛。
費先生便說:“喝點吧。”
繁爸爸立刻派人倒上,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繁音冷著臉補充:“一盎司。”
“音音……爸爸這麼可……”
“兩盎司。”繁音命令:“不能再多了。”
於是愉快地開餐了。
繁爸爸問:“費費,那個女人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費先生淡定地回答:“都跟你無關。”
“不是這個啦。”繁爸爸說:“她非要下午茶時見你,沒說什麼?”
“沒有。”
“我孫女哩?”
“在。”
“她不回來了嗎?”
“嗯。”
繁爸爸立刻苦下臉:“整天不回爺爺家,不回來看爺爺,爺爺這麼寂寞,她都不想爺爺……”
沒人理他。
我覺得不好讓老人冷場,便說:“星星肯定很想你的,隻是奶奶家裏有姑姑。”
“哎呦……”繁爸爸來勁了:“爺爺家裏也有爺爺呀!我一個人住在這種空落落的地方,整天與狗為伴。費費呀,我跟你說,前些日子我的老寒腿犯了,音音也不回來,星星也不回來,兒媳婦也不回來。哎呦我簡直……”
費先生揚了揚眉:“老寒腿?”
“對哦,疼,特別疼。”繁爸爸痛苦地押了一口酒:“尤其是陰天下雨!”
繁音向我投來一個“叫你不要搭理他”的目光。
“穿條棉褲吧。”費先生說。
“不頂用呀。”繁爸爸苦惱地說;“這老寒腿疼起來特別要命,我是站也站不起來,坐也坐不下,躺著還得曲著腿,嘎貝兒直響。我現在好擔心唷,等我走不動路了要怎麼辦?”
繁音默默地切著盤子裏的食物,充耳未聞。
“那就忍著吧。”費先生說。
老寒腿不會是真的吧?
那真的挺受罪的,我忙問:“您的病多久了?”
“好多年了。”繁爸爸說:“你老公都不管我。”
“您沒去醫院看看嗎?”我問:“醫生怎麼說?”
怎麼滿桌人都看我?
“醫生說呀,”繁爸爸得意地說:“這個病主要需要親情,需要兒子和媳婦還有孫女多來陪伴,尤其是兒子,要經常幫我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