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這代表我可以試試爸爸路線!萬一繁音要我流產,這就是我請來的救兵呀!我思及此便興奮起來:“那就辛苦你派人彩超的照片給老先生送去好不好?你看多清楚。”
“對,你有心了。”
林叔立刻就派人去了,隨後陪我一起回去。一路上不停地問我想吃什麼,需要點什麼,也懺悔了很久,說之前不該讓我那麼累雲雲。
孩子健康就好,至於我,我昨天還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現在卻特別想吃西藍花,用鹽水煮一下就直接吃的那種,新鮮嫩綠,酥脆爽口。
林叔一回家就去通知廚房給我做西藍花,讓我在房間裏休息。我躺在床上看超聲波照片,上麵的小娃娃可真可愛呀,叫人怎麼看都不厭倦。也不知道他像誰,但像誰都不會醜的,我也是很漂亮的人!再摸摸肚子,其實已經有點微微地隆起了,但還沒有動靜。
給他想個什麼樣的名字呢?
唔……
我應該先想想怎麼告訴繁音。
不對,繁音已經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態度,他會讓我流產麼?
想到這就有點焦慮。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響動,肯定是西藍花!
我已經饞得不行了,連忙跑到門口,卻看到繁音的身影。
臥室門大開著,他沒進來,就站在門口,手裏端著一碟西藍花,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有些詭譎。
這表情讓我不安,不由退了一步。
“過來。”繁音遞了遞那碟西藍花:“你要的。”
“我懷孕了。”我說。
“我知道。”他勾了勾嘴角:“過來。”
“我那天生氣你要殺我才那麼說,其實我沒跟他做。這個孩子是你的……”早知懷孕,我就不那麼說了,現在怎麼解釋都像是假的:“也不算是你的,是我老公的,第二人格的。但基因都是你的,所以……”
我還沒說完,繁音突然揚起了手。餐盤迅猛地朝我的臉飛來,我本能地偏過頭。隻聽身後傳來咣啷一聲巨響,瓷片四濺,我的後頸感到一陣疼痛,扭頭一看,那個盤子砸在了電視上,用力之大,直接將電視的液晶屏幕砸出了一個大洞,洞的周圍也已龜裂。
我的腿立刻就軟了,望著他,仿佛血液都被抽空了。
林叔在繁音身後顫聲說:“先生,孩子三個月了,醫生說發育指標也基本符合。”
我也趕緊說:“對啊,那件事才過去不到兩個月,所以……”
“孕檢單。”繁音朝他伸出手。
林叔把孕檢單遞給了他。
他接過去看,我抓緊時機說:“我還有彩超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拿來。”
我連忙去拿照片,走路的時候才覺得腳疼。低頭一看,發現腳上被劃了幾個口子,青色的瓷片若隱若現。
我顧不得解決腳的問題,先去拿照片。我覺得他能夠從醫生給出的時間和數據裏推算出那是他的孩子,看到照片也許就會對孩子有感情。我的要求也不高,隻要他別讓我流產。其他的,譬如跟我離婚,讓我淨身出戶,這些都不是問題。
我把照片遞到繁音麵前時,他也看完了孕檢單。
他又接過照片,看得很專注。
我給他指:“這裏是頭,眼睛鼻子耳朵都有。這裏是腿……”
林叔幫腔:“老先生剛剛還打來了電話。”
“他怎麼說?”繁音神色稍緩。
“他很高興,說星星小姐終於不再孤單了。”林叔笑著說:“要您最近就抽空帶蘇小姐回去,一起為小少爺取個名字。”
“知道了。”繁音勾起了嘴角:“去忙吧。”
林叔放心地走了,周圍再無其他人。
繁音笑得特別溫柔:“想留下?”
“嗯。”
他斂起了笑容。
我趕緊退了幾步:“你不會還是覺得這不是你的吧?”
他陰冷地瞟了我一眼:“它的確不是。”
我趕緊說:“再等幾個月就可以做鑒定了,如果不是你的,你把我們都殺了,我一點怨言都不會有。”
“你最好搞清楚,DNA最多隻能鑒定出它與我是生物學上的父子關係。但碰你的不是蒲藍就是他,並不是我。”他捏著孕檢單和照片的手指骨節泛白,手背青筋畢露。他蛇一樣幽冷的目光盯著我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開個價,去流產。”
怎麼能這麼想呢?
我更慌了:“那我就等我老公出來再做決定。”
他沒說話,轉身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