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背離(1)(1 / 2)

壁宮之上屍橫遍地血流成河,蕭克站在巨蝠魔的屍體堆中傷痕累累,然而能夠傷到他的隻有一個人,阿斯瑪。阿斯瑪瞪著蕭克如同瞪著殺父仇人,她的眼睛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成千上萬隻吸血蝙蝠縈繞在她的身周,它們瞪著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盯著蕭克,發出尖銳的吱吱吱的叫聲,雙翼顫動如同一個個吸血惡魔。

“阿斯瑪,跟我走吧!你不是巨蝠魔,你是人類,是阿斯蘭帝國公主。”蕭克咬著牙苦苦撐著即將倒下的身體,地皇神犀六層功法,身體之上覆蓋真氣護罩,可是即便如此他也難以抵擋上萬隻吸血蝙蝠的攻擊,那些同樣虛化而成的吸血蝙蝠比子彈的攻擊力還要強勁,生生不息殺掉一批馬上會幻化出新的一批,而且這些吸血蝙蝠似乎擁有真正的生命,他們能夠繞開堅固的防禦攻擊對方的漏洞,麵對這樣的攻擊,蕭克躲無可躲隻能憑著那層真氣護罩強行抵禦,此刻真氣護罩被撕爛,丹田氣海當中的真氣隻能勉強維持著讓冥王之矛成形。

呀!一聲怒吼,阿斯瑪根本就沒有答話,在堆滿族人屍體的戰場上和敵人說任何話都是恥辱,隨著那聲怒吼阿斯瑪的身體如同閃電一般擊向蕭克,蕭克躲無可躲隻能橫過冥王之矛抵住對方的襲擊,其實蕭克早已有把握用冥王之矛將阿斯瑪一擊斃命,隻不過他不願也不能那麼做,雖然對方並不喜歡自己,可早已埋藏在心中的單戀讓他不能做出任何傷害阿斯瑪的事情,所以從戰鬥開始他就在消極防禦,勉強護住自己的要害,苦苦支撐。一聲巨響之後,蕭克的身體被擊飛幾十米遠重重的砸擊在壁宮堅實的牆壁上,那牆壁竟然被砸出了幾道裂痕。哢吧!冥王之矛碎裂,蕭克用以防禦的最後一件真氣之兵破碎,這表明蕭克再也沒有力量進行防禦了。噗!鮮血噴出,血紅的液體馬上引來那些吸血蝙蝠的攻擊,也許他們早已準備攻擊了,成千上萬隻吸血蝙蝠蜂擁而來,蕭克危在旦夕。

喬治巴頓早已虛脫,鬥之力耗盡,然而十數個巨蝠魔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此刻,巨蝠魔血紅的雙眼中滿含著憤怒,這個人類殺掉了他們太多族人了,他必須死。就在蕭克被阿斯瑪攻擊的同時,十幾個巨蝠魔戰士同時展開雙翼,一道道勁風鋪麵而來,巨蝠魔的利爪馬上就要刺入喬治巴頓的身體,也許下一刻喬治巴頓就會變成漫天血雨血肉橫飛。

轟轟轟,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壁宮下方發出一連串爆破聲,聲音太過巨大竟然將壁宮震的微微顫抖。朗杜爾猛的覺察到了什麼,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靠在壁宮欄杆上,望向壁宮下方的魔卵,他剛看了一眼馬上嚇的大汗淋漓,壁宮下方堆放魔卵的地方已經成為一片火海,大火燒著了魔卵,魔卵燃燒爆裂發出巨大的爆炸聲。每一隻魔卵都孕育著一名強大的巨蝠魔戰士,濃烈的帶著祖先傳承的強大威力足以賽過一般的手雷,此刻這些魔卵正在爆裂,整整一座魔卵高山被毀掉大半。朗杜爾隻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便瞪得比牛蛋還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驚呼一聲舉身飛下了高高的壁宮,戰場上僅剩下的十數個巨蝠魔感覺事情有變趕忙跟著飛了下去。

阿斯瑪的心在絞痛,魔卵如同自己的生命,從來到巨蝠魔巢穴的那一刻起,她就將這些魔卵視作了生命,甚至比生命還要珍貴。巨大的爆炸聲持續不斷的響起,震顫著阿斯瑪的心髒,此刻,魔宮方向已經有數十個巨狐獸衝了過來,他們瘋狂的衝擊而來帶著呼嘯的風聲和尖銳的嘶鳴之聲。

“孩兒們,準備戰鬥。”十六齒冷冷的瞪視著那些奔湧而來的巨狐獸,在他的眼中那些大個子怪物就像一塊塊可口的蛋糕一樣。巴貢同樣盯著衝鋒而來的巨狐獸,他的心中滿滿的全是恐懼,但是此刻他已不能退縮,不能有絲毫搖動,堅強的心如同磐石一般,他決意死戰任何人都不能阻攔。

巨狐獸還沒有衝過來的時候數十顆火球從天而降砸擊在獸人群落當中,瞬間上百個獸人倒在烈焰之中,接著是巨狐獸的衝擊,巨大的衝擊力如同山洪海嘯一般,獸人戰士組成防禦線瞬間崩潰,數十個獸人死在了巨狐獸的衝擊之下,即便是作為首領的巴貢和十六齒都不能阻擋敵人的進攻。蕭克和喬治巴頓看到了下方的進攻卻無能為力,此時此刻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們被殘忍的殺死。

“十六齒並沒有死,他在組織地獸人軍團抵抗巨狐獸的攻擊。”喬治指著下方的戰場大叫著。

蕭克當然看到了不過他的真氣已經用盡,此刻想要下到深深的壁宮下方都難,根本不可能再去廝殺,但是就這樣看著兄弟們死去嗎?不,絕不。

蕭克怒吼一聲躍下了高高的壁宮,他的身體墜落而下,此刻他早已沒有了真氣,這樣墜落下去必死無疑,喬治巴頓伸手挽留著卻根本沒辦法挽留住,他知道他的蕭克哥哥完了,徹底完蛋了。

天空一片黑寂,縱身躍下壁宮的蕭克逐漸淡出了喬治巴頓的視線,他懊惱的閉上了眼睛拳頭緊緊的握著,身體抽動,他哭了。他多麼想縱身躍下高高的懸崖可是根本不可能,他不敢,因為在沒有鬥之力的情況下,躍下壁宮無疑等於自殺。死,需要很大的勇氣,他還不具備。就像當年在小鎮當中麵對盧高帝國的進攻一樣,他感覺自己還是那個十二歲的淘氣小孩,在滿是硝煙的戰場上,他一無是處隻能哭泣,頓時,那張蒼白的小臉映入到腦海當中,他看到那個小孩兒正蜷縮在石頭堆後麵,他看到野狼戰隊的隊員正在和侵略者廝殺,他看到那些彎刀砍入到了野狼戰隊戰士的骨肉當中,骨與刀相擊發出金鐵交錯才能發出的響聲,鴿子怒吼著,酒鬼揮舞著戰刀,然後那些人一個個死在敵人的屠刀之下,而他莫涅爾城主之子卻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不敢做,唯一能做的隻是害怕,對於死亡的害怕。往事如同不可驅散的陰霾遮擋住了他的心,他無法突破隻能蜷縮身體,蜷縮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