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大言不慚,百賢門是賢是奸世人皆知。而你欲憑一己之力重振家族,我且問你,你有何資本敢言擎天摘月之辭。”莫休子指向魏錦,厲聲質問。
“晚輩求學而學不舉,晚輩經商而商不通,晚輩從政而政不達。然晚輩光複家族之誌不死,重振宗門之心不休。請大師收晚輩為徒,助晚輩完成大業。晚輩必當結草銜環以報師恩。”魏錦轟然跪地,至誠至真的說道。
“哼,朽木不可雕也。”莫休子轉身離去,也不再理會跪在雪裏的魏錦。
莫提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慢的關上了四合院的大門。
雪越來越大,淹沒了魏錦跪在地上的小腿。西南胡同裏人來人往,似乎是見怪不怪沒有人為他停下腳步。
風越來越大,雪也不見停,手腳幾乎凍僵的魏錦依舊挺直著腰板,兩眼死死的盯著四合院的大門。
“師傅,四個多小時了,他還跪在外麵呢!眼看要凍死了。”莫提忍不住提醒道。
莫休子假裝沒聽到,依舊翻閱著他那兩本古書。
莫休子也不是冷漠的人,相反,他的心很熱,魏錦的言語行動讓他著實感動。莫休子內心掙紮著,掙紮中想到了自己,若是自己當年也有這份執著與堅持,那今天的自己還會是招搖撞騙的神棍嗎?莫休子並不是因為魏錦的出身而不收他,而是深知自己道行低微,唯恐將其大好的青春白白耽誤。
已經六個小時了,大雪在中午頭也不停歇。魏錦的身旁結了一層晶瑩的冰晶,眉毛上一層層的冰紮倒立。而屋內的莫休子也翻完了舊書的最後一頁。
莫休子重重地合上書,將那兩本就是揣在懷中大步往門口走去。推開門,看到魏錦依舊跪於雪中,渾身上下結著一層薄冰晶。
見到莫休子開門出來,魏錦臉上露出一道僵硬的笑容,眨了一下眼睛,他已經無法出聲說話,隻能以此回應。
莫休子瞬間熱淚盈眶,連忙向魏錦跑去。大雪淹沒了門檻,莫休子匆忙之際踩到門檻摔倒在地。
莫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他從未見到自己的師傅如此失態。
莫休子甩開莫提伸上來的手,連滾帶爬的跑到魏錦身前。雙手扶住魏錦的雙肩道:“好孩子,你若願拜我門下,認我為師,那你便是我的徒弟,我的好徒弟。”
魏錦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莫提,準備藥浴。快!”莫休子對著莫提吼道,也顧不得自己花甲之年,直接背上魏錦往屋裏跑。
魏錦在藥浴中慢慢的恢複,莫提在一旁細心的照應。莫休子反複的摸索著那兩本書自言自語的說著:“徒弟啊!為師沒什麼本事,隻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罷了。但這兩本書確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為師把他傳給你,你且用它來光複家族吧!還有,為師就不給你再起名了,還叫魏錦吧!”
後有閑人散客詩雲:
不曾霜降雪紛飛,西南胡同冷意堆。
有誌少年誠心往,跪地稽首拜天尊。
橫言以對拂袖去,苦留癡兒雪中盔。
天尊豈是無情物?花甲馱行恩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