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似乎有些疑惑，思慮半晌，問道：“大人為何在此處告訴我這些，難道不怕隔牆有耳？”
“不怕，”寇凖淡淡笑了笑，“從上次的王府一案中王爺您應該明白，您身邊，或者說這朝中官員的身邊，都有一些他人安插的眼線，這種事情防不勝防，倒不如我們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憑自己的本事取得儲君之位，總比暗中調查，又將此事在皇上麵前大肆渲染之人更讓皇上放心。何況這開封府，要比王爺您的府邸安全多了。”
寇準言下之意是王府中還有他人的眼線，提醒王爺多加小心。可此話一出，寇凖又不禁懷疑起了自己身邊的人。
素素被送進宮中之後，自己身邊會不會又被派了眼線呢？
回到寇府，寇凖忙讓管家將近幾個月家中大大小小的人員往來列了個單子送到書房來。
每個人都是跟著寇準從東安知縣一路到京城來，沒有可疑的人。寇凖這才放下心來。
“大人，是不是殷小姐走了之後您身邊沒有人能幫您處理公務，您想再請些人來？”老管家盡責地問道。
“哦，不是，府裏的家丁丫鬟我都很滿意，就不要變動了，都是跟了我這麼多年的，我也習慣了，突然要是新來了仆人，我倒會覺得不舒服。”寇凖說罷，讓管家下去休息了。
“這是還在愁春風鎮的事，還是想殷小姐了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寇凖回過神來，發現竟然是楊庭，心中不由有了幾分老友重聚的歡樂。
“你在宰相府過得那麼好，如今怎麼又跑回我這破宅子了？”寇凖打趣著。
“大人，您可別這麼說。我知道您怪我總也不跟您聯絡，可我這不是來看您了麼。當初送我去宰相府可是您的主意，怎麼，現在後悔了不成？”
“好了，別開玩笑了，說吧，宰相大人有什麼事找我？”寇凖斷定楊庭是來辦正事的。
“您怎麼知道是宰相大人讓我來的？”
寇凖笑道：“這還不容易？你是個絕對的忠心之人，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在這個時候來我寇府，不可能是因為你自己的事。”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大人您，那我就直說了。春風鎮的案子如今是您在查吧？”
寇凖有些驚訝，楊庭居然是為了春風鎮一案而來，難道這案子已經鬧得這麼嚴重，宰相大人不得不插手了？
楊庭接著說道：“此案雖然隻有一人落井身亡，可是畢竟在京郊，又有那麼多關於鬼魂的傳言，如今京中之人都在議論，說這冤魂索命是因為朝中有什麼冤案或者大奸大惡之人，是閻王派來警告眾人的。雖說隻是些市井之言，可大人您也知道很容易有人借此引導輿論，恐怕對朝廷不利啊！”
寇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在汴梁城中，百姓都喜歡在酒肆茶館聽寫傳聞，也不管真相如何，隻是聽著有趣，便肆意傳播，搞得京中民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