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眾人紛紛側目,就連離憂和蘇稚也各是一怔,留著心在聽。
晏鵲說:“我也好奇,就向下人打聽了兩句,據說好像是個書生,特地來府上拜見公主,公主喜歡,就留下了。”
“又是書生?”
“怎麼現在書生都不讀書趕考,都想著往公主裙帶上攀了?”
眾人腹誹著,又不約而同地看向離憂那。離憂兀自端坐著看書,當什麼都沒聽到。
映虹笑著感慨:“看來公主品位高雅,是真偏愛讀書人啊。”
“可離憂才剛拿到花名簽沒幾天呢,和公主正打得火熱,公主昨晚不是也才賞賜過他麼?怎麼這一轉眼又弄進來個書生?”疏桐瞄著離憂的臉色,不勝糾結地揣測道,“公主……這麼見異思遷的麼?”
晏鵲低眉,頗有意味地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公主的心思沒那麼好猜啊。”
剛說完,隻見離憂冷冷起身,不屑理會這些人,拿著書就走,蘇稚也旋即跟他出去。
剩下那些麵首裏,有幾人像是正中下懷,暗自嘲諷地笑了。
離憂走在路上,烏雲覆麵,發泄似地自言自語:“搬弄是非,就知道搬弄是非,眼不見心不煩。”
蘇稚都聽到了,在旁拍肩,讓他淡定,離憂便隻得強壓下怒意。
走到岔路口,離憂說:“好了阿稚,我要去見公主了,你先回去吧。”
蘇稚點頭,二人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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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離憂陪著幽夢趕到賢集雅苑,剛進苑她便說:“離憂,你先去燕譽軒同先生們聊天,告訴他們,我很快就來。”
離憂疑惑:“公主要去哪?”
“去見個朋友。”她匆匆說完便獨自往庭院深處走,頭也不回。
離憂呆呆地望她走遠,且是那麼心情愉悅的樣子,便想起方才聽晏鵲提到有個書生來見她,被她留在府中的話來。
頓時,心中便覺愁雲翻滾,有些不是滋味。
幽夢走進時子迦住的廂房看他時,他已經換上一件淺灰色錦緞長衫,是上好的麵料剪裁,顯得清雅、玉樹臨風。
幽夢輕搖拂菻麵扇,宛如欣賞一件玉雕:“唔,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件體麵衣裳,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活脫脫像個風流俊俏的貴公子。”
時子迦卻扭頭側坐,看也不看她。
幽夢瞥眼桌上未動的食物,漫聲笑道:“為你準備的飯菜怎麼不吃?不合胃口?”
他昂首冷淡道:“君子不吃嗟來之食。”
“喲,好大的氣性。”幽夢笑吟吟地放下折扇,湊近了看他側顏,“敢在本公主府上不識抬舉的男人,你是第一個。”
當然,梅自寒不算。
“你留得住我的人,可你留不住我的心。”
“哦?那子迦的心裏都裝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