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晚上說太多了。我現在還是人微言輕,不應該說那麼多的。”馮毅喝完一整杯酒後,又開始檢討自己。

“朋友之間就是暢所欲言的,其實我明白你的理想和抱負,因為我們的命運很相似。”我笑道。

“是啊,有什麼嘛。就應該多說說這樣的話。你不說,怎麼指望女人能理解你。”顧永源意有所指地說道。

陳珂聽完,訕訕地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對馮毅說:“馮毅,我敬你一杯。謝謝你一直那麼包容我。”

“我做的還少。如果有能力,我還想為你做更多。”馮毅說完,拿著酒杯和陳珂碰了碰,又一口氣喝光。

然後笑道:“好了,大家都別這麼沉重了。能認識你們,和你們做朋友,我們一起經曆人生,就是人生的幸事。說實話,自從我創業後,體會了很多生活的艱辛,漸漸就變得沉默了。話不像以前那麼多,也不像以前那麼狂妄自大。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成長就是一種不斷經曆的過程。希望我們,都會越來越好。”

“嗯,會越來越好的。現在,我們兩終於有資格說自己是新C城人了。這種感覺,他兩不懂,你懂的。”馮毅的一番話說到了我心裏去,我拿起酒杯,不由得心裏也生出一股豪邁,和他碰了一杯。

“對,新C城人,哈哈。”馮毅也是感慨萬千。這種感覺,隻有像我們這樣遠赴千裏、在陌生城市緩慢紮根的人群才明白,那種“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孤獨感,那種初期格格不入的生疏感,那種總被人用有色目光看待的被排擠感……種種感覺,皆催人上進,由不得你不去努力。你不奮力往上爬,你便一直會被擠在圈子之外。

“喂,你們兩,這是要抱頭痛哭嗎?”顧永源見我和馮毅都是百感交集,不由得調侃我們道。

“這是你們城裏人不懂的心酸,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你們永遠不會懂得我們的傷悲。”我笑著說道。

“拉倒吧,現在我還不如你們呢。你們現在是新C城人了,我現在卻被C城狠狠踩在腳底了,該感慨的人是我才對。”顧永源雖然說得傷悲,但是語氣裏卻不見悲傷。

“我突然發現,跟你們比,我挺幸福的。”沉默許久的陳珂,突然插嘴道。

“所以,你要開心一些。知道我為什麼總是講那麼多笑話麼?因為我覺得可以從笑話裏獲得最簡單的快樂,我每次見到你皺著眉頭,我就想想辦法讓你開心。”馮毅柔聲說道。

陳珂又一次詫異地看了馮毅一眼,然後說:“好吧,我以前還老是說你太低級趣味,老是看那些膚淺的笑話。現在突然覺得,一桌人我才是最膚淺的。”

“那是馮毅在你麵前藏得深吧!他在我麵前說話向來都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後來創業後,的確很少見他發表什麼看法了。”我說。

“在陳珂麵前,我總是找不到自我,生怕自己什麼話說錯了,什麼事情做錯了,嘿嘿……”馮毅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顧永源抱著雙手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突然唱了出來:“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明白……”

一瞬間,我們四個人都笑了。

之前那種不和諧的氣氛就這樣又化解了,因為大家的生活漸漸都有了新的起色,所以聊天也變得暢快起來。後來,馮毅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於是我們四個人玩了起來。

這一玩,免不了因為遊戲的規則緣故有一定的身體接觸,在其中一輪中,給了馮毅一個環抱著在場女性圍著桌子跑一圈的懲罰,馮毅毫不猶豫地把陳珂一把抱了起來,飛快地圍著桌子轉了一圈之後,小心地把陳珂放回到了她的位置上,陳珂滿臉通紅,但是臉上淡淡的笑意似乎在昭示著,她心裏的那一座冰山已經融化了一角。

當然,這種可喜的變化是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喜聞樂見的。不過,從那以後我開始明白一個道理,不管關係多好,永遠不要試圖去操縱朋友的感情,永遠不要過問朋友的私事,她如果想和你說,做一個認真的傾聽者才是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