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幾天,我們像達成了某種默契一般,不再聯係,不再眷戀往昔,給彼此時間和空間去放下我們的那一段曾經。

他不再聯係我了,不見麵,不打電話,不發短信。一切,都讓人覺得特別不習慣。可是一切,都似乎是走到陌路的必然。

手機不會再響起了,偶爾接收到的短信也都是來自陳珂或者10086,每天睜開眼,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感受到的確是濃濃的失落。每天睡覺,再也沒有他的“晚安”相伴,心空得不成樣子。午夜裏的煎熬與寂寞,夜夜侵蝕著我的心。當心疼得發緊的時候,我隻能蒙著被子放聲大哭。

我想,或許有些情侶選擇在一起未必是因為他們足夠相愛,而是因為,他們害怕分開。能夠承受失戀並且不在短時間裏尋找新歡的人,都是愛情中的強者。失戀的感覺,抓心撓肝,在午夜時如同魔鬼,不是一般人能夠咬牙承受的。

辭職事宜辦好後,我開始在網上投遞簡曆,瀏覽了一家一家公司和網頁信息,卻有一種迷茫的心情,不知道自己應該繼續投身汽車行業,還是應該換一種其他性質的公司。我該從什麼職位做起,該如何給自己一個準確的定位。

失戀的痛苦與求職的困惑同時在我的心中彌漫開來,這種感覺,壓抑得讓人覺得窒息。

我正惆悵不已的時候,陳珂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問我:“勝男,你在幹嘛呢?”

“在家上網呢。”我說。

“出來一起玩,我來接你。”她說。

“啊?你今天不上班嗎?”我問道。

“上班呢,不過現在也不忙,所以翹班了。凱哥約我一起去打桌球,我不想單獨和他見麵,所以你陪著我,正好你也無聊。”陳珂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道。

“看來凱哥還真是對你上心了。你不考慮一下嗎?”我笑著問道。

“當哥們還行,談戀愛就算了吧,我現在哪有什麼心思談戀愛。”陳珂笑道。

“好吧,那一會兒見麵說,我洗個澡換下衣服。”

和陳珂約定好後,我便趕緊洗澡然後換好衣服,等我差不多收拾好的時候,她便已經過來了。我下了樓,坐上她的車,便和她一起去了她和凱哥約見的桌球館。

沒想到,凱哥也不是一個人,顧永源居然也在現場。見我們過來,凱哥笑道:“就料到你肯定不會一個人過來,所以,我把King也找過來了。”

顧永源穿著一身休閑的商務裝,酷酷地站在那裏,對著我們兩做了一個帥氣的手勢,然後喊道:“男人婆,你過來和我打,讓凱哥陪著冷美人。”

“冷美人?”陳珂聽到顧永源這麼喊她之後,詫異地扭頭問道。

顧永源狡黠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凱哥笑著說:“King給你取的外號,說你又冷又美。”

陳珂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後說:“哪有,我怎麼沒覺得。”

“還沒有呢!像一座冰山,都快把我凍住了。”凱哥調侃道。

這是我第一次玩桌球,我根本就不會拿杆,顧永源師範了幾遍,我還是沒有找到要領。他氣得罵道:“你真是笨哎!這動作像老太太揣著棍子要打狗似的!難看死了!”

我也惱,我說:“你怎麼這麼沒耐心呢?你看人家凱哥對陳珂多有耐心!”

冷眼一瞧,發現陳珂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不過她倒是沒有被凱哥嫌棄。

“你和她能一樣麼?我對你又沒想法!”顧永源繼續和我衝道。

“那你找你有想法的姑娘打去吧!姐不幹了!”我把球杆一撂,然後氣呼呼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喂,男人婆,你要不要這麼氣量小?身為師傅罵你兩句還不行?”顧永源也放下球杆,雙手抱拳站在我麵前叫囂道。

“不行!我不奉陪了!你去找陪練和你打吧!就那邊那女的!胸大屁股翹手也靈活!肯定適合你!”我也不知道為何和顧永源在一起嘴皮子便會直溜很多,一通話說完我才發現自己話那麼多,而且嗓門還挺大,把周圍一幫人都逗樂了。

那邊那個妞還真聽到我說話了,隔了很遠喊話道:“帥哥,我可以奉陪噢!你那麼帥可以免費陪你!”

“免費陪玩還是免費陪……”那妞的幾個朋友在那邊起哄起來,一瞬間,周圍一群人都笑開了。

顧永源無奈地笑了笑,自己拿著球杆圍著台球桌打了起來,一邊打一邊念念有詞,聽著都是些打球的要領。他嘴上說不教我,心裏還是惦記著師傅的樂趣。

我看得心癢,完全忘了剛才自己說過些什麼,又沒臉沒皮地拿著球杆走了過去,慢慢地找到拿杆的感覺,然後反反複複試了多次,終於把一個球打進了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