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好的,那沒事我就掛了。”我隻能用這樣冰冷的語氣也掩飾自己內心的起伏,除了這樣的逞強,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怎樣對他。

我們再也無法訴說情話,再也無法擁抱在一起,再也無法保持在同一個頻道了。這些瑣碎的、冰冷的、乏力的對白,訴說完之後不會讓人心裏有一星半點的安慰,反而更讓人覺得心力交瘁。

那一種感情走到盡頭的撕心裂肺,無時不刻不縈繞在我的心尖。掛了電話,悲從中來,整個人又一次被悲傷的情緒吞沒得徹底。為了避免讓自己沉澱其中,我發狠地夾著枕頭開始狂做仰臥起坐,“砰砰”的聲音把一邊的陳珂給驚醒了。

“勝男,咋了?”陳珂揉了揉眼睛,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我必須得趕緊上班了,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折磨得我快要發瘋。”其實根本不是因為無所事事的時光,最折磨人心的,是原本飽和的心突然缺失了一大塊。更要命的是,無論你怎麼做,都無法迅速彌補那一個巨大的缺口。

你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個感情的缺口正在呼呼地灌著風,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跟著下起了雨,猶如烏雲一般的不良情緒隨時都可能卷土而來吞沒你,讓你欲罷不能地疼痛下去。

我,受不了這種隻能痛著、別無他法的感覺。我想,我一定要讓自己快速忙碌起來,寄情於工作之中,也許就不會再去顧及那些瑣碎的、傷感的情緒了。

“別急啊,等你狀態調整好再說,找工作也不急於一時。”陳珂說道。

“我現在必須讓自己忙起來,我都恨不能我24小時都忙得團團轉,那樣我就不會想東想西了。”我說道。

門“咚咚”地被敲響,陳珂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顧永源在門口招呼著我們快點兒,說他們先去退房,完了在大廳等著我們。

於是我和陳珂連忙收拾了收拾自己,化了個淡妝,挽著手一起走到了樓下。顧永源和凱哥看上去也是很沒有精神的模樣,宿醉的感覺都不好受。

退房後,顧永源開著車帶著我們三個人去了一家飯店。顧永源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腦袋,然後說:“真是頭疼,一會兒還得去公司,要不然老頭子又該說我了。”

“怎麼了?你外公催你了?”凱哥笑著問道。

“外公已經懶得管我了,是默姐。現在外公住院養著呢,公司的事情漸漸都讓我做了。還好有默姐在幫我撐著,要不然我現在啊……”聽顧永源的話音,對孫默默話裏話外還是特別感激的。

“都交給你還不好?以後你可就是堂堂的總裁了,年輕英俊,又該有無數的小姑娘排著隊等你臨幸了。”凱哥調侃道。

“拉倒吧,與其當那個徒有虛名的總裁,我還不如和你們玩音樂來得痛快。哎,一想到公司的事情就頭疼。”顧永源說完,又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喂,叫你做我助理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行的話回去我就安排,過兩天你就能來上班。”

“我再考慮考慮吧。”說實話,我不太想和他還有孫默默摻合在一塊。和曲歌的事情已經讓現在的我夠淩亂了,再和顧永源攪在一起,世界隻會更加地亂套。

“有什麼好考慮的,至少在我底下,我不會踐踏你的尊嚴,欺騙你的感情。”他直言不諱地說道,邊說邊大口地吃著蔬菜沙拉,看上去是真的餓了。

“再說吧。我自己先找找看。”我推脫道。

顧永源不以為意地說:“那行吧,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大概是真餓了,自己一個人吃完了一盤蔬菜沙拉之後,又啃完了兩個雞中翅,這才心滿意足地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後看了看時間,嘟噥道:“不行了,都這個點了,我得趕緊回公司去。你們慢慢吃,一會兒讓凱哥送你們回家,我先走了。”

我們點頭說好,他便匆匆離去了。顧永源一走,凱哥便無奈地笑著搖頭說:“他嘴上說自己不愛管公司的事情,其實心裏還是挺有野心的。”

“是嗎?”我詫異地問道。

“他如果真沒興趣,根本就不屑於去做。其實,他內心還是很想向他外公證明自己的。”凱哥說道。

我不由得想起他以前剛來公司的頭兩個月,那時候我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業績卻一直出奇地好。其實他很聰明,任何事情隻要他足夠努力,未必見得他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