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去,我看到他的手抬起來,似乎擦拭了一下流出的淚水。然後,他扭過頭紅著眼看我,痛苦地說:“我就知道,我不應該談感情。我……我就是一個人渣,我害得你現在這麼痛苦。”
他說完,突然趴了過來,用嘴唇深吻我眼睛裏的淚水,然後捧著我的臉說:“勝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慘然一笑。心中淒楚,自不必說。
“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求你,別不要這個孩子。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去爭取,我盡力去說服我父母。我和你結婚。好嗎?”他期盼地望著我。
“你真的很愛這個孩子嗎?”我問。
“對。因為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而且,也是我和你的孩子。”他肯定地說。
這一晚,他陪我到晚上10點鍾。在他父親幾次打電話來催促之後,他離開了。他走後,我閉上眼睛腦海裏他的所有話語一直在旋轉。我覺得心裏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想了許久,我撥通了顧永源的電話。
“驢頭,是我。”電話通了,我徑直說道。
“哎呦!男人婆,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夜裏寂寞想我了?”他在電話那頭顯得特別意外。
“你把孫默默的電話告訴我行嗎?”我問道。
他明顯一愣,他說:“你找她幹嘛?”
“有些事想找她談談。”我說。
“什麼事?”
“沒什麼,你把電話告訴我行嗎?”我不想和他扯太多。
“你不說,我就不告訴你。”
我本就心裏煩躁,他這麼說,我便懶得和他說下去了,我說:“那算了,我還是問別人吧。”
說完,我有些鬱悶地掛了電話。沒想到,過了一分鍾左右,他便發過來一條訊息,上麵除了有一個電話號碼之外,另外還有一句話“你哭過了?”
我沒有回複他的這句問話,隻是單單回了“謝謝”兩個字。
然後,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給孫默默打去了電話。
“Hello,哪位?”電話那邊傳來了孫默默的聲音。
“你好,是我,我是劉勝男。”我說。
“啊?……喔……給我打電話有事嗎?”她聽到是我,似乎特別驚訝。
“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我說。
“現在?這麼晚了啊。”她顯得特別意外。
“嗯。有時間嗎?”我問。
她也沒猶豫,直接就說:“那XX咖啡見吧。我大概半小時能到。”
掛了電話,我穿好衣服便出門打車趕去了。我先到了那裏,先坐在包廂裏等她。大概等了十分鍾的樣子,她也來了。
剛見麵,我們彼此都有些尷尬。我們互相客套地笑了笑,她坐下來,直奔主題地問我:“怎麼?和曲歌鬧別扭了?”
“為什麼這麼問?”我不解。
“你這突然班也不上了,人也這麼憔悴,不是鬧別扭是什麼。”她的語氣倒是聽不出什麼特別。
“我想知道,當年你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我也不繞彎子了,直接便問她了。
“曲歌怎麼告訴你的,就是怎麼樣的唄。”她說完,笑了笑。從包裏拿出護手霜,擠出了一點點,手指相互纏繞開始抹了起來,還順帶問我:“你要來點麼?冬天了,手還挺容易幹。”
我搖了搖頭。
我說:“我想知道真實的、更深層的原因。”
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一挑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心裏有太多的困惑。”我說。
“那你就去找那個讓你困惑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已經成為過去式的女人。”孫默默有些憤慨地說道。
我定了定心緒,我說:“我懷孕了,是曲歌的孩子。他父母不讓我們結婚。我現在心裏有一個疑惑,我和曲歌,是否在重蹈你們當年的覆轍?所以,我找到你。我在想假如當初你也痛苦過,或許現在你會不忍看到同為女人的我,因為同一件事而痛苦。所以,我找你。我也知道,你既然會願意來見我,一定有什麼想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