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維鈞沒有多說什麼,走到陳珂的病床前,拿起陳珂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滿臉歉意地望著我:“勝男,我先去付醫藥費,陳珂這段時間的開銷我會負責。坦白說,我現在的確十分自責。”
“自責又有什麼用呢,我想這一次的傷害,陳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許總,有時候比科學數據更值得相信的,是一個女人的真心。女人的心被傷了,就永遠不會再真了。”我淡淡地說道。
他再一次不安地推了推眼鏡,然後佯裝淡定地咳嗽了一聲,想說些什麼,但是可能心情還是比較複雜,所以什麼都沒有說,又推開門出去了,大概是去付醫藥費了。
我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閉上眼睛,在心裏為這個突然來又突然離開的孩子默默地祈禱,如果他到來的目的是為了讓陳珂變得更加堅強、它離開的目的是為了陳珂變得更加理智的話,我想他一定是天使,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再一次回來……
陳珂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我躺在旁邊的陪護小床上睡著了,許維鈞坐在陳珂的病床前一夜沒有合眼。一聽說陳珂醒了,我連忙坐了起來。
陳珂醒來第一眼看到醫院白色的天花板和背景牆,眼裏的眼淚就流了出來。我想她已經知道了真相,此刻的眼淚表達了她所有的悲哀。
“陳珂,我來了,對不起,對不起……”許維鈞第一時間道歉了。
陳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倔強地扭過頭去,淡漠地問道:“你來幹嘛?”
我連忙說:“陳珂,理智一點。”
“許先生,我不想見到你,麻煩你從這裏出去。”陳珂的語氣,讓我覺得她心已經死去了,徹底地死去了。
“陳珂……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原因,我知道都是我的原因導致的……”許維鈞連連道歉。
我看到這個情況,於是站了起來,從病房裏走了出去,給他們兩個人留下足夠的空間去處理……
不久後,我聽到裏麵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再不久後,許維鈞焦頭爛額地從裏麵走了出來,走到我身邊連連歎氣:“勝男,你好好勸勸陳珂吧,等她氣消了,我還是願意為她負責。”
我搖了搖頭,我說:“這件事我不勸,我隻知道女人的真心傷不得,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女人。”
許維鈞看著我,久久,他才說:“哎,是我的錯,我知道。”
我本想質問他既然不愛為何又要給陳珂希望,讓陳珂為了他飛蛾撲火,可是我知道問了之後除了尷尬以外,沒有正確的答案。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追逐,本來就是一場無解的命題。男人自有男人的遊戲法則,怪隻怪,女人太過癡情罷了。
“許總,我隻想幫陳珂向你最後請求一件事。你能不能幫她把離職的手續辦好?我想那個地方,她已經沒有留下的意義了,畢竟是傷心地。”我問道。
“好,我會去和方總商量,這件事我來幫她搞定。勝男,辛苦你了。”許維鈞淡淡地說道。
因為有了許維鈞的幫忙,陳珂終於可以不用去那裏上班了,她在醫院休養了三天後便出了院,她執意不願意接受我的照顧,於是我把她送回了家中調養身體。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現在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叔叔嬸嬸。一接觸我便明白了陳珂心裏的苦衷,在這個家裏,她始終像是一個貴客,她父母對她雖然各種殷勤備至,但是卻沒有父母之間應有的那種隨意,彼此之間的相處顯得拘謹無比……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環境,所以造成了她外柔內剛的個性吧!
幫著陳珂處理完這一係列的事情之後,我的心境也變得十分低沉。公司的情況已經極其地蕭條了,此時也時逢年末,大批的人員因為效益不好在年底選擇了辭職。公司的行政部門也開始了消極怠工,今年的年終晚會不打算辦了。
顧永源成為了銷售經理,理所當然地用了曲歌原來的辦公室,曲歌屈就在原來楊天華所在的辦公室裏,把他那些綠植都通通搬了進去,幹脆不再管店裏的事務,每天看看書種種草,臉上一臉的悠閑。
與曲歌的悠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如今的苗翠翠,每天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找我商量對策,問我以後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