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最後會和他如何抗爭到底,被侵犯都會是我一輩子的陰影。細想自己,從入職到現在,一路上戰戰兢兢,生生把職場過成了一場江湖。別人的職場,或平平淡淡,或一帆風順,似乎隻有我,總是在風風雨雨中跌跌蕩蕩地前行,像盲人過河一般,踩著深深淺淺的淤泥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隨時一腳深陷或者一個巨浪襲來,都會讓我萬劫不複。
天亮後,我向楊天華告了一天年休假,以最快的速度就重新找了一處住所搬了過去,萬幸這附近的民房很多租房比較方便,這一次我找的地方離公司更近一些。
得知我退了房,應澤天知道後就主動打電話給我說來看看我。於是,我們再一次見了麵。好久不見,他變得更清瘦了,初見時彼此的臉上還掛著一絲尷尬,但是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他穿著一身便裝,臉上的皮膚不如從前透亮,眉宇之間顯得疲憊,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少了一份陽光多了一份滄桑。
我們寒暄了一陣。
我問他:“最近還好嗎?曉橋是不是已經生孩子了?打她電話也打不通了現在。”
他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著一種做父親的喜悅:“嗯,生了個男孩。”
“恭喜你們,一下升級做爸爸媽媽了!”我連忙恭喜,又心想,自己似乎應該表達點心意。
於是,我從口袋裏掏出來三百塊錢塞給他。
“我這個做阿姨的,也沒為孩子準備什麼禮物。你把這錢拿去給孩子買點衣服奶粉什麼的,順便告訴曉橋,我很掛念她,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朋友。”
他十分意外,連忙推搡道:“那怎麼可以?你的心意我領了,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你急用錢的時候多。”
“這是我給孩子的,你就別推托了。我希望你和曉橋過得幸福,曉橋挺不錯的,對她好點兒。”我真誠地說道,不知道為何,心裏有一種友情遠去的莫名心酸。
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但凡走進過我內心的人,都會在我心裏留下一片柔軟。
“哎,勝男,你這樣,讓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管怎樣,以後你在這邊有什麼式要幫忙,都記得找我。像今天這種事情,以後一個電話就好了,我有車,也方便。”應澤天感慨地說道。
“嗯,會的。放心吧。有空去你家看看你們寶寶。”我說。
“嗯,好的。”他真誠地衝我一笑。大概是當爸爸了,肩上又多了一份沉重的責任,他看上去比從前穩重了許多。
我沒有告訴他我現在工作上所受的打擊,不過馮毅在幫忙搬家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
“勝男,你太不容易了,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的,哎。你如果有天想跳出來,你可以來我這裏做業務,你是個有能力有韌性的女孩子,我覺得你適合自己做生意。如果有天你想自己單幹,我可以帶著你一起做生意。”他的眼神裏寫滿了真誠。
“好,我一定會的。”
馮毅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們,他說:“給別人上班的確沒有什麼意思,澤哥以後有好的項目叫上我,我也想自己創業試試。”
我們於是圍繞創業的話題聊了起來,一聊才知道應澤天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外貿公司,專門做進出口生意,他說生意還不錯。一邊的馮毅聽得眼神發亮,男人,似乎天生對事業就有一股狂熱的情懷。
搬完了家,我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搬完家後,我這才告訴曲歌我換了住處。
他詫異地問我:“為什麼突然搬家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呢?”
其實,我承認當那天晚上那一幕發生之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那天晚上我不是沒有想過給他打電話。可是我擔心打電話給他我會崩潰,會哭。我不希望在他眼裏我是一個脆弱、不堪一擊的姑娘,我很吝嗇把我的軟弱展現在他的麵前。
我必須努力讓自己學會不把感情當作一種依賴,不把男人當作一種依靠,我才能真正地練就強大的內心。所以,越愛的男人,我才越希望他能看到擁有獨立人格的我。
我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很顯然,他聽到後勃然大怒,認為我再一次不信任他,沒有第一時間找他。
他生氣地說:“劉勝男,既然如此,是不是以後你的事情都不用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