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是信禪理的人,這不禁讓我們的心靈更近了一些。
他很隨性地把襯衫的下擺撩了起來,很任性地在我麵前舒展了自己姣好的腹部肌肉,那一塊塊裸露的腹肌伴隨著汗液在淡淡綠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十分誘人,我突然也想任性一把,於是我趁他不備,突然從他的背後抱住了他。
這一次,是我主動的。他顯然愣神了,因為他渾身都抖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我的意圖,他用他寬厚的手掌覆蓋在我的雙手之上,嘴裏輕聲地嗔責道:“傻瓜,這樣豈不是你又該熱了?”
“不會,我覺得很溫暖。”我趴在他的背上,聞著他的香水混合了汗液的神奇味道,竟有些迷失了自己。那種撲鼻而來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讓我神醉。
後來,他轉過身來,很鄭重地捧起我的臉,仿佛要完成什麼神聖的洗禮一般深情地吻了我。我們的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那種感覺,就像是酒農在沉浸了多年之後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一壇芳香撲鼻的美酒,既帶著無數的期盼和欣喜,又懷揣著無限的擔憂和忐忑……事實證明,這一壇美酒,正是我們所渴望的味道,甜膩香濃,芳香撲鼻,沁人心脾。
我們依舊沒有同宿,盡管折騰到半夜,但依舊默契地相互告別。相比於這城市裏許許多多的快餐式情侶,我們的愛情仿佛停留在上一個世紀。我和他,都希望放慢步調,來一場深沉而厚重的情感之旅。
當然,這樣的甜蜜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
隔天一早,我頂著濃濃的黑眼圈前去公司上班。在公司的大門口,我又一次遇到了顧永源。他的穿著打扮帶著一種城市少年的精致,又帶著一點桀驁不馴的傲慢,我注意到,他的襯衫領子上居然別著一隻小小的金色獅子,尋常的黑色西褲也因為經過特殊的剪裁處理顯得比其他銷售的褲子線條更加分明。
他冷漠地從我身邊走過去,仿佛我們並不相識一般。出於一貫的禮貌,我喊了一聲“顧永源,早上好!”
他皺著眉頭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悅地繼續戴上耳機往前走去。那一刻,我的心情懊惱極了。那種懊惱,是我第一次發現在人際關係上遇到這樣一種人,他們天性冷漠孤僻不與任何人親近,但是身上卻有一種致命的氣質讓人會忍不住主動與他交流。我有一種預感,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故事不會隻停留在這裏。
我跟在他的後麵默默地注視著這個孤傲的身影,隻見他剛到展廳便有好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對著他害羞地笑著,甚至還有一個女孩嬌滴滴地奉上了自己為他做的愛心早餐。可是他似乎對這一切都有種莫名的厭煩,他用他獨有的冷漠逼退了所有人的圍攻,戴著耳機漠然穿行出這股熱情之外,隻一心留在他自己的國度裏黯然銷魂。
我突然強烈地感受到了他的寂寞。他並非不想與這個世界接觸,隻是仿佛,這個世界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讓他覺得並非同類。所以,他傲視群雄,他孤芳自賞,他堅硬地拒絕一切柔軟。可是,他憑什麼有這樣的自信?
我本能地陷入了一種對他的好奇裏,我想不禁是我,或許所有的女孩都是如此。這是一個公司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物種,這是一個能讓所有女人喪失抵抗力的新物種。
我上樓,剛坐定就陳珂便來找我了,她很嚴肅地對我說:“你做好心理準備,許總早上一早就趕回來了。今天關於你的處置,可能會有一場風波。”
我其實心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是再壞的結果我都可以接受。不過曲歌昨晚對我說了,隻要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但是我明白,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非一人之力就能改變,還存在諸多的變數。
“我知道,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笑著說。
“嗯。我挺擔心的,這一次估計凶多吉少。曲總為了你的事情擅自回來,許總十分生氣。”陳珂滿臉地擔憂。
不過轉眼,她就切換了一副神情,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地說:“不過,曲總還是最在乎你的。”
是啊,他就是一個性情中人,感情要麼便是一潭死水,要麼就是一波巨浪。所以,能被他所欣賞的女人,都是極其幸運的。
我,很珍惜我的這種幸運。
我和陳珂相視一笑,因為曲歌為我所做的一切,讓我的心裏沒有一絲恐懼。不管怎樣,再壞的結局我都能接受,大不了從零開始。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