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脈,綿延千裏,終年霧氣環繞,真如飄渺仙境一般,令人無不心馳神往。
天下自詡名門正派者多如春筍,然能執牛耳者當數啟元宗,其前任掌門淩怒苦修五百多年,修為臻至化境,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如今已是化神千萬,苦修以期度過天劫,脫凡成仙。
如今的掌門乃是其師弟淩清,經營門下六十年來,兢兢業業,倒也頗得門內上下一致認可。
其下五位師弟妹分管宗內五大分門,分別為丹門,術院,劍宗,易府,儒園。五人修為層次不齊,以劍宗秀風修為最高,達到養嬰境,儒園的淩風最低,堪堪才至淬丹境。
如今人間太平,少有戰事,百姓安居樂業,啟元宗香火達到了空前鼎盛,七位首座除卻大師兄一心苦修不曾收徒外,二代弟子達到了七十位,三代弟子更是多達三百多人,雖比不得上古之時的大門大派,動輒數千人的規模,但是放眼如今,在人間靈氣匱乏,人才凋零的趨勢下,啟元宗門如此多的人當可算上一枝獨秀。
山澗美景如畫,如醉如醉,白雲藹藹的天空忽然劃過一道絢麗的劍光,將白雲當空劃破,劍光裹著楚璿,以及受傷昏迷不醒的毆敬學落下山頭。
禦劍的是儒園三代弟子姚三書,修為達到凝氣後期,受遣下山安排學子入學之事,今日得知錢兵屍毒禍害,導致毆敬學命在旦夕之事,便帶著二人回山求助。
楚璿四下張望,一望無盡的山峰,寒風相伴周身,四野無人,不禁看向姚三書:“先生,這裏並無人煙?為何停下,我們不是要趕去啟元宗嗎?”
一身儒衫,頭插玉簪,麵冠如玉,腳踏流雲靴的姚三書將毆敬學交到楚璿手上,微笑道:“我們已經到了。”取出身上的靈符,掐動法訣,符咒上射出一道青色的靈光射向眼前的虛空,嘩啦一聲,虛空中豁然裂開,一道奇景展現在三人麵前。
憑空中一處山脈顯出來,麵前最近的山峰之上是巍峨雄偉的建築,朗朗讀書之聲自內傳來,虛空中,不時的可以見到劍光竄動,各色法術施展。而在半空之上,楚璿瞧的分外清晰,數座小山頭憑空林立,靈氣逼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跡便隱沒不見了。
“這便是啟元宗的守山大陣大五行顛倒陰陽劍陣嗎?”楚璿心中猜測道。
“咱們走。”姚三書劍光裹著楚璿和毆敬學向內射去,轟然一聲,外麵的景色恢複如常,啟元宗再度隱沒於山間。
姚三書直奔師尊丹晨生處,丹晨生為淩風的四弟子,根基不佳,自知修仙無望,故而便以教書為樂,正在教導門下學子之時,便見姚三書匆匆架劍而來。
姚三書劍光剛落,丹晨生便衝其怒吼道:“姚三書,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我授書時的規矩了嗎?”
姚三書趕忙跪倒求饒道:“師傅恕罪,隻因事情緊迫,不得不打擾。”
楚璿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位丹晨生,鶴發童顏,雖樣貌堂堂,但是眉宇間的一縷煞氣卻沒能逃過他的雙眼,給人感覺有些陰沉,楚璿覺察他心神間對別人有著一股很深的憎惡,即便是看待自己的弟子也是如此,本能的有些厭惡這人。
“主人,這人根骨差勁,還不如自己的徒弟,修煉了百年,不過才剛剛化出丹氣來,這輩子想要結出金丹,根本就是無望。”青璿的提醒令楚璿頓時明了,原來這人是嫉妒心深重。此類人隻能敬而遠之,少與之交集。
丹晨生問道:“哼,什麼事如此著急?”
姚三書忙接過毆敬學道:“師傅,這位是白雲城毆葉神醫的公子毆敬學,被本派記名弟子趙銘順打傷了,還請師尊求得一顆水煙轉魂丹救治。”
丹晨生眼睛瞪得大大的,指著姚三書氣急敗壞罵道:“水煙轉魂丹?你好大的口氣,這丹藥乃祖師飛升前煉製,一共才九顆,煉製本就不易,如此珍貴的丹藥你居然要用在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子身上,這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