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樂府沿著西雅圖的街道緩緩地走著,身上依舊披著湛扶澈的外套,心中卻是思緒萬千,沒錯,她剛剛偷聽了二人的對話,隻是,她想不到自己與易沉的交際,是什麼事情讓如此風華的男子露出那般神情,好似他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原諒。
思量間,樂府想到了一個人,轉身往回走,沒想到直接投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三三,你終於回來了。”
樂府看著來人,“扶澈哥哥。”
湛扶澈看著懷中的女孩,心中早已被那聲哥哥揉入水藻中,雖然知道樂府此次回來目的不純,但是仍舊如何都掙脫不開這女孩軟糯,隻好任由沉溺。
隨後左手拉起樂府有些冰涼的手問道:“剛剛在想什麼?”
樂府微微一笑,麵色不動的說到:“沒什麼,在想明天該幹什麼。”
湛扶澈眼中閃過怒意:“不和我回去?”
樂府這才正了臉色,裝過身去,寬大的西裝顯得女子格外的瘦小,“扶澈哥哥,整整十二年,我很感謝你,教我讀書,教會我最喜歡的鋼琴。讓我有了可以在個社會立足的資本和驕傲。可是我終究是失去了她,我想為她做些什麼。”
湛扶澈怔怔的看著那個女孩,他有些不敢把女孩抱住,因為害怕看到淚流滿麵的雙眼,他何嚐不會知道她的難過,所以隻敢在樂府睡著時,親吻那還未幹涸的淚漬,一遍又一遍摩挲那稚嫩的臉龐。
女孩繼續說到:“我很喜歡看雪,於是那年我偏要母親帶我去崆峒山上看雪景。我目睹了我母親的死亡,就那麼無助的倒在我麵前,明明上一刻還是衝著我笑,就一瞬間啊,我真的聽到了子彈打入她身體時的聲音,很清脆,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是心髒破裂的聲音。是我啊,是我親手,毀了她。”
一句話讓樂府整個人氣勢淩然一變,不待湛扶澈回答,樂府已經轉過身來,眼睛裏已經沒有眼淚的蹤跡,機鋒萬千,似寒冬臘月的高山冰刃,從高處往下劈來,讓人心生膽顫。
最後,湛扶澈喃喃一句,“太累了,如果非要這樣,那你可否願意身邊留個位置給我?”
樂府搖了搖頭,說:“扶澈哥哥,你明明知道我隻是把你當哥哥。”
湛扶澈聽後,眉頭皺了皺,“不是的,你十六歲走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你說,讓我等你。”
樂府低下了頭,她不敢和湛扶澈對視,隻是小聲的說:“十六歲懂什麼?”
湛扶澈猛的扣住了湛扶澈的肩膀,問道:“你不懂,可是我懂!樂府,四年了,我等了!”
樂府突然笑了,“你怎麼懂?我為什麼被送去澳洲,你為什麼不懂,整個湛家都知道,你我是兩條路上的人,他們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是啊,四年了。四年難道還不夠你忘記我嗎?”
湛扶澈看著那張臉,他也想忘掉,所以今天很冷靜的過來,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自己非常清楚,“不夠!”
說完緊緊的抱住了樂府,樂府想要趕緊推開湛扶澈,她怕自己就要答應。誰知,湛扶澈越抱越緊,“別推我,推開我,誰來護你?”
一句話,讓樂府的眼淚簌簌而下,明明四年來她原本以為可以冷靜的麵對一切,卻在湛扶澈的話中哭的像以前一樣。
男人緩緩的認真的問:“樂府,你可有喜歡過我。隻要你說有,我便不放手。”
樂府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口中隻是抽噎著,“我不知道。”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唇已經壓了下來,似乎在訴說著不舍和幾絲想念,纏纏綿綿又轟轟烈烈,樂府的腦子一瞬間是呆愣的。
許久,湛扶澈才停下來,看著女孩呆愣的表情,心下一動,狠狠咬住了樂府有些紅腫的嘴唇,“那我們現在一吻定情可好?”
樂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知道一個晚上她的腦子裏麵全是湛扶澈的吻,還有那句話,那我們現在一吻定情可好?可好?
樂府不知道,隻是她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沒有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