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樂府早早打開電腦,看著網頁的頭條“澗泉會場夜晚驚現神曲。”
點開看了一眼視頻,拍攝角度很好,很好的將指法與麵部完美特寫,樂府看著這種角度的選取,眼神中明明滅滅,像是煙花升向高空,最後隕滅不見,一絲一毫不見蹤跡。
手指繼續下滑,全部是關於視頻的報道,點擊率已經破億,還有伴隨著自己的照片鋪天蓋地而來,她的背景,經曆,幾乎是一切都被挖了出來。隻是看向一條評論時,樂府的眼神變的幽寂冷淩。
“這個女的叫樂府,前段時間剛從澳大利亞悉尼大學音樂學院畢業,在學校就超有名。”
”真的,這麼厲害,那還回來幹嘛?”
“不知道誒,但是年齡這麼小,這鋼琴彈的真是達到大師水平了呢。”
樂府一個一個關掉了網頁,誰都沒有看到這個女子眼底的陰霾有多麼恐怖,一眼就會陷入沼澤,無法還身,一步將會粉身碎骨。樂府似乎陷入了微微的回憶之中。
那日,她畢業,準備向張橋告別時,卻聽見了張橋與一人通話內容,她到現在都記得非常清楚,
“放心,我不會再像上次失手了,再說那個樂瀟然原本就該死了,隻不過有人替代了她,我隻是幫她完成她沒完成的罷了。”
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天真,當聽到這些時,樂府就明白了,什麼自己異國他鄉恰逢恩師,什一切都是剛剛好的算計罷了,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恰好,不過是自己無知的走了進去。
她還記得清楚,那年大雪漫天的時候,湧出胸腔的血液多麼熾熱。明明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憑什麼在自己逼問之時又一臉惶恐地告訴自己,一切都是誤會,現在又來惺惺作態。樂府慢慢睜開雙眼,隻不過那裏早已是沼澤橫生,兩行清淚,鋒刀不藏。
樂府看著窗外的陽光,她還不是急的時候。
想著便搭了件外套,剛出了酒店,樂府就看見一群記者在門外,一個個架著相機,可被保安硬生生的賭在門外。
樂府揉了揉眼角,剛轉身就撞入一人的懷抱,淡淡的薄荷,讓樂府不禁抬起頭來,“你怎麼下來了?”
易沉看著懷中的樂府,嘴角勾起微微的笑容,
剛好,一陣閃光燈鋪設而來,將兩人的側顏照得剛剛好,樂府本想推開易沉,沒想到卻被易沉更摟得緊了。
易沉嘴角的笑容愈加大了起來,緩緩靠近樂府的耳角,輕輕摩挲著說:“樂府,你可是終於回來了。”耳邊是易沉低低的笑聲,
樂府一把推開易沉,麵澤冷靜,“我是剛剛回國,不知易首席說的是什麼意思?”
易沉看著樂府的動作,麵色未動,依舊說道:“回來幾天了都不去看看?”
樂府的身子瞬間一僵,看向易沉的眼神也變了,“你到底是誰?”
樂府雖是住在湛家八年,但是湛家將自己保護的很好,從未怎麼對外公開過,蘇卿曾經說過是因為自己母親的身份的原因。但是這易沉為何知道,樂府的眼神淩厲了許多。
易沉看著防備的樂府,笑了笑,轉身說道:“放心,我不會害你。”說完便離開了。
回到房間的樂府心思混亂不堪,整個人都陷入了沙發之中,散落的頭發分散在沙發中,平添了幾分憂鬱和冷素,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很透徹,一眼就望穿了盡頭,那裏分明是沼澤。
許久,樂府腦海中不斷的閃現過易沉那張臉,有些熟悉,但是記憶中隻閃過一個模糊的片段。至於他與自己的關係,樂府閉了眼睛,之後撥通了手機,
“喂,danglars。”
對方聲音有些激動,但是被樂府幾句話就停止了,
“我在峽穀等你。”
樂府起身出了門。
峽穀裏,咖啡色的昏暗格調,安安靜靜的感受不到一絲雜亂,廳內一個白衣女孩在緩緩的拉著小提琴,旁邊趴著一隻金毛,偶爾抬起眼睛看看女孩,而後又拖拉起耳朵。
在離女孩挺近的一桌上,一個女人無聊地攪動著咖啡,標準的瓜子臉,隻是那雙眼睛太過模糊,模糊到你看到她的瞳孔,可就是這雙眼睛一看便就無處可逃。
“你終於來了。”danglars沒有抬頭也猜到了對方。
樂府看著danglars的眼神,笑了笑,“就這一會就等不及了?”
danglars聽到這話時,手指不經意間的一抖,“樂府,你要開始了嗎?”
樂府輕輕點點頭,看著幾步遠的女孩,眼神明明滅滅,讓danglars那雙混沌的眼神頓時雲開霧散。
“但是一開始就要你的幫忙。”
danglars突然想到了昨天的報紙,眼神滿滿的佩服,“你可真是能利用我的身份,我都懷疑你當初是不是故意讓我接近你,反而我這個《time》主編甘願幫忙。樂府,你真是算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