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領導當久了還是當久了?她丫的以為我是她手下的小兵麼?她讓我向東我就要向東,讓我向西我就要向西麼?
原本我確實是想走了,但是現在聽她這樣說,我還真的不爽了!
帶著一些敵意,我對著話筒慢騰騰地說:“哦?高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頭傳來了翻文件的聲音,過了十幾秒之後,她說:“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不想看到我,大可以不來,就跟張競馳昏迷那幾天那樣從來沒有踏足過來一樣,幹嘛要叫我走呢?
她以為她丫的是猴子派來巡山的大王啊!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
以為我隻覺得她高高冷冷的,是一個極度聰明的女人,現在我深深地覺得,她簡直就是一個過度自以為是的賤人。
我還真跟她杠上了。
我想了想,我對著話筒輕描淡寫地說:“高小姐既然不想看到我,那你別過來就好了,反正張競馳交代過醫院說他謝絕探訪,你來了也見不到人。”
明顯被我噎住了,高琳沉默了一陣,她用那種我分辨不出她情緒的語調慢騰騰說:“李橙,你別以為我這幾天不想跟羅米慧那個瘋婆子計較沒到醫院去,你就可以在我麵前作威作福。四年前你是什麼層次的人,你我清清楚楚。你現在是什麼層次,你我也是心知肚明。你一心攀附在競馳身邊,不就是為了那幾個訂單嗎?你要訂單,我也可以給你。現在博聯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能說了算。張競馳可以給你一千萬的訂單,我就敢拍板給你兩千萬,前提是,你要做一個聰明的女人。”
臥槽,好大的口氣,她這是哪裏來的底氣!張嘴閉嘴都是一千萬兩千萬的,然後還一口一個層次層次,我就算窮得隻能披個被子去裸奔,我也沒覺得自己的層次比她低了多少!
本大爺要是四年前那個弱兮兮的蠢貨,還真是給她唬住了。
而現在,很好,她激起我想要跟她一番見識的鬥誌了。
反正,四年前她傳假消息把我騙到公路上的事,我還沒跟她討一個說法呢!
我忽然有一種想要再一次整得這個妖孽各種跳腳的衝動。
她不是很想跟張競馳發展嘛,她不是很想跟張競馳從合作無間的生意搭檔發展成為什麼和諧的生活伴侶嘛,她不是想嫁給張競馳成為博聯名副其實的女主人嘛,那麼,我也要唬一唬她。
好歹我也是在菜市場呆過了九個多月的人,這期間我沒少見太多的婦女為了一毛錢兩毛錢的吵得那個叫天翻地覆,耳濡目染之下,我要學不到一張嘴就能把人噎得要死不活的,我還真是白呆了。
所以,我淡淡笑笑說:“高小姐真愛開玩笑。隻要我跟張競馳複合了,那別說讓他給我一千萬或者兩千萬的訂單,讓他直接給我一千萬兩千萬也不是什麼難事,我為什麼還需要為了這訂單,去聽你的指揮呢?”
高琳這種女人,說白了,她其實骨子裏麵就很自視甚高,她也是一個特別本事的女人,她在四年前願意在張競馳的手下當一個打打文件訂訂機票陪同出出差做應急等等工作的助理,那是她在蟄伏,她知道自己要什麼,她目標明確,她可能把四年前張競馳遭遇的那一場商業危機作為她往上爬的機會,而且她確實成功了,於是她就成了現在光鮮的博聯的高副總,這讓她的自視甚高的傲氣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她才會慢慢的把自己壓抑太久的鋒芒露出來。
現在,聽到我這樣跟她叫板,她很明顯是有些詫異的,但是她很快調整了一下情緒,她說:“競馳需要的不是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女人,他需要的是能般配得起他的女人。現在博聯已經被私有化成功,博聯需要的是一個上得台麵的女主人,而競馳他也會清楚明白這一點,李橙小姐又何必自取其辱。”
高琳沒說自己就是那個上得了台麵的女人,但是我也好歹聽明白了。
原來她想當的不是張競馳的女人,她是想當博聯的女主人。
或者,哪怕她成功了爬上了副總的位置,她的野心會趨勢著她妄圖想要往更高的位置上麵爬,於是她就想成為博聯的女主人。
從張競馳在醫院昏迷那麼久她就來過一次可以看出,她未必是真的喜歡著張競馳,她那麼迫切地想把他收入囊中,不過是她愛上這個男人由於成功帶來的光環,以及財富帶來的魅力。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讓她如願?我就偏偏讓她嚐嚐希望落空的滋味。
說我心理變態也好說我心理扭曲也罷,我忽然很看不得這個女人一副牛叉叉天下舍我其誰的感覺。
也或者是因為張競馳那麼細心的記掛著他要給我吃的草藥讓我略微心軟,也可能確實是為了跟高琳較勁,我在那麼十幾秒內,就作出了一個暫時留在深圳的決定,就算我不把她弄得要死要活,我也要讓她氣得雞飛狗跳的!誰讓她丫的對著我擺譜!
慢騰騰地將話筒湊到嘴邊,我一字一頓地說:“很好,那麼高琳小姐,就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