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寒嫌他話多地再一次擰眉:“什麼時候,你開始拿我的主意?”
“”彼得幹笑了兩聲,“不是拉。我隻是覺得,老板你撞到頭了,這事兒吧,可輕可重的,還是檢查清楚的好。”
他話音剛落,就見季洛寒直勾勾看著自己,眼睛裏一點光采都沒有,就像魂都丟了似的。想起方才醫生的話,他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揮了揮。
“你幹什麼?”
“老板,看得見麼?”
“看不見。”季洛寒陰笑著回答,“我沒看見我的秘書,隻看見一個馬上要失業還打算娶妻生子的男人!”
彼得臉上一僵,喊著“我馬上就去開車”然後就拔腿往車庫跑。
季洛寒心煩意躁地吸了口氣,手指撫上疼痛明顯的額角,臉上的神色並不好。
彼得開車送他返回莊園的路上,他再一次確認這事有沒有通知林霜。彼得一再言明謹遵他的吩咐,還是忍不住問:“老板,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季洛寒瞪他一眼,擺明就是讓他不要多事。
彼得見此,隻好笑笑:“算了算了,這女人嘛,都是難搞的。”
但這話明顯沒有安慰到季洛寒,他難掩苦澀地笑笑,轉頭問:“你決定了?就是要與丁丁結婚?”
彼得沒料到季洛寒竟會關心自己的私生活,受寵若驚地先是一笑,然後笑著點了點頭:“我都求婚了,當然是決定了啊。”
“認真的?”
“當然!”彼得提高音量,“我雖然年紀輕,但絕對是認真的男人!”
季洛寒仍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她愛你麼?”
此時此刻,這問題等同於彼得的軟肋,一時間就底氣不足了:“她有可能現在還不愛我,但是以後慢慢會現我的好,到時候一定是百分百愛的。這個我非常有信心。”
“是麼?”季洛寒笑笑,有些嘲諷的意思,但諷的卻是他自己。曾幾何時,他也這般以為過。
“老板”彼得很是受傷地抗議,“我好歹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要這麼傷人,給我點支持和鼓勵好不好?!”
季洛寒瞬間沉下臉來,不再話,而是看向窗外呆。
若是一個女人不愛你你的偏執和謊言都將成為日後殺死自己的尖刀
季洛寒回到莊園時,林霜正合衣坐在客廳裏等著他。
一見他回來,林霜就焦急地迎了上來:“你去哪裏了,手機一直打不通”突然瞧見他襯衣上的斑斑血跡,還有額上的紗布,她更是震驚,“怎麼回事?”
季洛寒麵無表情地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低聲回:“不心撞到了,已處理過。”
林霜怎會感覺不出來他的陰鬱,已是哭腫的眼睛再一次泛紅:“我讓陳醫生過來再看看麼?”
“不用。”季洛寒冷冰冰地拒絕,眼神瞟往別處,沉默了會兒,“我會去客房休息。”完,就轉身上了樓。
林霜僵在原地,忍不住渾身輕顫,難過地緊環身體。原來不知何時開始,她已習慣了他的笑臉,習慣了他專注的注視習慣了他過來擁抱自己的那個動作。
也許他們終還是要走到這一步。沒有誰對不起誰,也沒有誰真的離不開誰。
接下來的幾,季洛寒與林霜之間都沒有過話。
這一次,林霜沒有感覺到這是冷戰,而是感覺到彼此之間那令人窒息的哀莫。許是她真的傷透了這個男人的心,而她的心也正悄然無息地重新築起圍牆。
這樣灰暗的日子,難得傳來好消息,那就是丁丁終答應了彼得的求婚,馬上就要完成終身大事了。
林霜再是精神頹廢,也要打起精神來去與她慶祝。
丁丁自然是高興得滿臉春風得意,一見麵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林霜去逛婚紗店。
見丁丁那興奮的樣子,林霜也替她高興。
她們在禮服間裏不停地挑選,丁丁特意挑了一件過來在她麵前比劃:“這件太漂亮了!”
“怎麼?我還得穿禮服?”林霜有些糊塗。
丁丁倍感可惜地看著她:“若你沒有結婚,還能當我的伴娘就好了,我一定給你買最漂亮的裙子。”
林霜笑笑,心裏麵卻無法控製地有些生疼。是啊,若是她沒有結婚,沒有遇到季洛寒,也許她現在就不用這麼痛苦。
“怎麼了?”丁丁有時沒心沒肺,但有時又眼尖得很,“你和他還沒有和好啊?”
林霜笑著搖了搖頭:“你才是主角,專心挑你的禮服。別到時又嫌自己不夠漂亮。”
丁丁把裙子掛回去,極度認真地返回來看著她:“這都多少了,這季洛寒還沒來求饒啊?這日子,他到底還想不想過了。”
很多個晚上,林霜輾轉反側也不停地問自己,這日子到底還過不過了。隻要想到“不過了”,她就忍不住流淚,就好似淚腺這東西突然育了,怎麼忍都忍不住。
“他他愛我。”林霜隻要想到這個,眼睛裏就生疼,“你這算不算是求饒?”
丁丁愣了愣,突然間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他雖然是做得不對,但是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你們現在過得好好的,又何必為以前的事去徒增煩惱呢?!男人嘛,犯過錯,以後才會更聽你的。也許你應該給他個機會。”
“丁丁。”林霜擠出一個笑容,“其實我並不是生氣,而是傷心。”
“我知道,我知道。”丁丁趕緊心疼地過來摟她,“你若是生氣了,就隻會走人,永遠也不讓他再見到。我知道的。”
林霜在好友的懷裏,難再故作無事地流露出傷心。
“這季洛寒看上去挺聰明的,怎麼越是關鍵時候越笨呢?”丁丁氣呼呼地就開始罵,“不行!我得好好他!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你難過,到底是什麼意思!”
“別。”林霜趕緊言明,“你什麼都不要,也不要管。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