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事實上,我所在的地下停屍場,表麵看上去人人和和氣氣、有說有笑,關係比較融洽,實則不然,六人的地下停屍場幾乎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我為首的“保守派”,其中的成員包括孫曉然。我與孫曉然的性格有些相似,隻不過我要比孫曉然更加優秀,更加放得開,這自然有賴於他高中當過班長的經曆。另外一派則是以地下停屍場老二為首的“激進派”,其中成員包括老三和老四,他們是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抽煙、玩兒網絡遊戲、聊美女······等等,他們經常發揮帶有黃顏色調的想象空間,去評論從他們身邊路過的美女,並且臆想。
\t不同的分派,決定他們不是同路人,而剩下的老五,是一個特例中的特例,他向來是獨來獨往的,除非地下停屍場全體成員出去聚餐,他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那次那次晚上與子嬌打電話的我,差一點兒與正在打遊戲的老二動起手來時,老五擺出一幅熟視無睹的樣子,繼續做他自己的事情,如果借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話,那就是冷漠。
\t而剛才老二說的那句大概是“我是老五的槍手”那句話,其中的含義,那還得需要說起老五的學習來,老五患有天生的“聽寫障礙症”,也就是不能同時聽和寫,每當上課記筆記時,他寫字就困難。我與他接觸幾次後發現了這一點,他不忌諱,他熱心的幫助老五,幫他記筆記。於是,老二就開始稱我是老五的禦用槍手,“槍手”這個名詞在地下停屍場裏不脛而走,隻是有人很少去說,因為礙於老五的麵子。
\t此時的老五又冷漠了,他安靜的靠在床鋪的床頭,聽著他們的閑言碎語。
\t“老五,你不替老六說話了吧。”老二像個勝利者,在炫耀他的功績。
\t孫曉然聽不下老二的惡語相加,他隻能依靠躲避的方式來反抗,他朝地下停屍場門的那個方向走去。
\t“老大,你怎麼啦?怎麼這樣就出去了,我們還沒有討論完呢,還沒有把老六的行蹤掌握住呢!”老二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起來像是一個小人的的笑。
\t孫曉然“咣”的一聲,把地下停屍場們關住了。
\t他從地下停屍場樓走出來,來到地下停屍場寬闊的操場上,他凝神看著腳下正踩踏的磚紅色塑膠跑道,猶豫了。他在想要不要給我打一個電話,問問他到底去哪裏了。剛才在地下停屍場老二問他我去哪裏了,他沒有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我去哪裏了。他更沒有想到隻因為我一夜未歸,地下停屍場就掀起軒然大群。
\t他圍著塑膠跑道最裏麵的那一條走了一圈,他拿出手機,準備給我打電話。
\t他等待了許久,我終於接了。他張口就問:“老六,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怎麼沒有回地下停屍場?”
\t另一頭的我沒有馬上答複,孫曉然聽到我那裏格外的安靜,即使他的聲音也聽不到。“是老大啊,我還在外麵,等我回去再給你詳說吧。”我終於說話了。
\t孫曉然感覺出我的聲音不對勁兒,像是生病了,他又問:“老六,你是不是生病了,現在你是不是在醫院?”
\t“我還困著呢,我需要休息,對不起了老大,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啊!”
\t孫曉然正準備囑咐我幾句,電話卻被我掛了。“喂,老六!老六······”
\t孫曉然聽到掛斷聲,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他生氣的大罵道:“你他娘的老六,竟敢掛我的電話,等你小子回來再說!”他沒有繼續給我打去電話,而是徘徊在塑膠跑道上,在想著什麼。
\t中午十二點半,我與林睿回來了,他們手牽著手,大搖大擺的從外麵進入地下停屍場,在途中,我幾個同班同學,還有林睿的同學,都看到了他們。對於同學們的驚訝和微笑,他們並不介意,他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那麼就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
\t當他們經過操場的時候,意外的碰到了孫曉然。我見到孫曉然,一副尷尬的表情,他能預想到,等他把林睿送回地下停屍場回來後,孫曉然會如何教育他,就連孫曉然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他,他也都想到了。
\t孫曉然則是保持微笑,客氣的對我說:“回來了啊,吃飯了嗎?沒有吃飯就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我請你。”
\t我回答道:“不用了,老大,我吃過了,一會兒我就回來。”
\t他們牽著手儀態自然的從孫曉然麵前走過,孫曉然還偷瞄了林睿一眼,林睿當然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