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你是誰?”我突然的睜開眼,見一位老婦人正在身旁煎藥。
\t“年輕人,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老婦人說話的嗓音很沙啞,但是能聽出來她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
\t“三天三夜?我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猶如失憶一般,努力地回憶著一切。
\t老婦人遞給我一個粗糙的黑色瓷碗,裏麵盛著水,我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t“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念叨著三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小菲、二愣、祥哥什麼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聽錯了。”老婦人說完話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t當我聽到這三個耳熟能詳的名字,瞬間回憶起了全部。關於最後的記憶,我隻記得自己躺在了一具水晶棺材裏,在此之前的是我和林祥在一座破舊的山神廟中過夜,一場大雨過後,破廟變成了廢墟,然後我和林祥就睡著了。當我們醒來之後,就見到了白大人……
\t“祥哥!天呐,他已經被白大人‘黑化’了!”我尖叫起來。
\t老婦人的耳朵不好使,尖叫聲對她來說就是和平常說話的聲音一樣,她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我是一個神經病。“年輕人,你還記得你是從哪家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嗎?我知道呆在裏麵的滋味很不好受,雖然我沒有得過精神病,但是我的兒子是精神病患者,我經常去裏麵看望他,他每次說自己是一隻小鳥,每天都在藍藍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
\t我和這位老婦人沒有共同語言,於是雙方都保持著沉默,我非常感謝她能打救我,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因為我還需要尋找我的同伴。唐小菲、張二愣、林祥,你們到底在哪裏?我一直在找你們,不知道你們現在是否安好。
\t老婦人的眼睛和耳朵同樣不好使,為了能夠盡快的將我喚醒,她費勁千辛萬苦從山上摘了一種神奇的草藥,然後回來之後,經過特殊處理,再把草藥放入砂鍋中熬製,飄逸出來一股特殊的氣味,能夠起到快速蘇醒的功效。但是老婦人在熬製草藥時,意外地將一種能夠讓人拉肚子的草藥不小心混了進去,所以我醒來之後,一直在上廁所。
\t“大媽,家裏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我問道。
\t此時我才認真地觀察麵前這位風燭殘年的老婦人,她看起來像是七十多歲的人,梁斌的頭發已經花白,臉上的皺紋像是大樹的年輪一樣,一條一條的記錄著她走過了滄桑的歲月。一雙渾濁的眼睛使她的勢力範圍受到限製,耳垂因為皮膚的鬆弛而顯得很大。我尤其注意她那雙長滿老繭的手,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心靈手巧,做起來家務真是輕車熟路。
\t正在灶台邊煮飯的老婦人聽到我在說話,便說:“年輕人,你說什麼?聲音能不能大一點兒,我聽不到!”
\t“我說……大媽!家裏就你一個人嗎?其他人呢?”我幾乎是扯著嗓子喊。
\t“這會聽到了,聽到了!”老婦人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 顯得更加鬆弛,“家裏麵就我一個老婆子,我男人十年前就過世了,唯一的兒子也因為精神病住院了。”
\t聽了這番話,我不禁唏噓,原來老婦人也是一個苦命人,這麼大歲數了,應該盡享天倫之樂,她卻仍然生活自理,還要照顧患有精神病的兒子。我不免心酸。
\t“來,年輕人,粗茶淡飯,不要嫌棄!”老婦人端來一碗稀飯。
\t我連忙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t“不用說謝,你們城裏人就是那麼有禮貌,我們鄉下人可比不了,可是你一直都這麼客氣,我反而不習慣,你還是不要說謝了。”老婦人笑嗬嗬地說。
\t“嗯……好吧,那我就不那麼客氣了!”我尷尬的說。
\t吃了這頓飯,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一天中的什麼時候,因為老婦人的家中黑乎乎的,像是一個窯洞,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而且屋子裏沒有鍾表,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由於我的右腿受傷了,不能下床,也就不能去外麵。
\t老婦人見我無聊,就從床墊下麵拿出來一副撲克牌。“給你,你自己玩兒吧,我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玩兒撲克,可是現在老了,老眼昏花玩不動的,即使想玩兒,也沒人陪我,所以我隻能自己玩兒。”
\t我接過來這一副破舊的撲克牌,聞了聞,上麵還有一股像是羊肉一樣的膻味。“不用了,我不太喜歡玩兒撲克,您還是放回去吧。”
\t老婦人失望的瞅了我一眼,然後又放了回去。
\t正當她掀開床墊時,我偶然發現幾張老照片,其中一張照片上有一個人長得特別想張二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