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晚上,這位師兄好像是要說一些什麼。
“我今天去了南陳的使節府,沒有成功,逃了出來。”唐陳公又是恢複了那個木訥的樣子,一句一句的說道。
“嘶?你去了南陳使節府?”唐任之聽了這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當今中原三分,大晉獨居中原之地,國力強盛,西秦崛起關中之地,覬覦天下,並且已經壓服了蜀中的劍修勢力,而南陳就是南部八萬裏山河的霸主了。
對於西秦,大晉的人是以一種鄙夷的姿態看待的,以為秦人粗鄙叛逆之徒。
對於南陳,則是有些酸。
確實是有些酸,畢竟南陳文治昌盛,就算大晉也不敢說勝的過江南之地,自古文人才子層出不窮。
論經濟,南陳也是天下屬的著的富庶之地,不敢說超越大晉,也是不相上下了。
所以,這讓自詡中原正統的大晉有些酸。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的是這次南陳的使節可是陳皇的親弟弟,平越王陳言用,護衛他的可是南陳的第一高手,有著一劍霜寒動九州之稱的蕭駝子。
這位可是與自家老頭子齊名的一個人物,天下九大宗師之一。
要說這位蕭駝子,也是一代奇人,他自幼駝背,為眾人所嘲笑,但是當他第一次摸的劍的時候,他就對著眾人說道:“我為劍而生”。
當時,所有人都是將這個當做一個笑話看待。
但是,不過二十年,那些所有曾經嘲弄他的人,已經再也笑不起來了。
因為,他已經成為南陳第一劍客。
一柄霜寒玄鐵劍打遍南陳無敵手,更是西入蜀地,連挑蜀地大劍修三十人。
由此,威震天下。
不過,蕭駝子好酒,每日無事,就是喜歡喝的酊酩大醉,願意在大醉之中,體驗劍意。
如今,這樣一個人物擔任南陳使節的護衛,可知這次南陳來到大晉所圖非小。
更讓人驚訝的是,自己這位師兄是怎麼想的,去有蕭駝子在的南陳使館殺人。
就是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蕭駝子還是那位平越王了,亦或者是另有其人?
“我心之所向,不得不往。”聽完唐任之的問話,唐陳公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與蕭駝子交手啊。”唐任之問道。
“沒,但是我感覺到了他的劍意,要是他出手,我估計會受傷。”唐陳公接著說道。
聽到唐陳公這麼說,唐任之感覺到自己腦子有點短路?隻是受傷?
麵對一位大宗師,隻是受傷?要知道,一般的宗師麵對大宗師估計也是凶多吉少啊。
話說這當今天下,武學昌盛,但是隻有步入到大宗師的境界,才會激發人的種種奇妙,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而從宗師境界突破到大宗師境界這一步,又是難住了多少人。
以天下之大,蒼生之多,如今天下也不過九人而已。
這九人,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也無一不是武力通玄之人,唐陳公能在蕭駝子麵前,僅僅是受傷,已經足以自傲了。
“師父知道這件事情麼。”唐任之又是問道。
“不知,但是我想,就算師父知道也不會阻止我的,因為他知道,這是我的宿命。”唐陳公緩慢的說道。
“你。”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
“但是你這麼做,實在太危險了。”
“無妨,人的一生,如幻如夢,我隻求,我心無憾。”
此刻的唐陳公安靜的可怕,也是靜默的可怕,隻是雙眼愈加的黯淡起來。
“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我也會幫你的。”唐任之這突然說道。
“不用,好了,回去休息吧。”
唐陳公笑了一下,說道。
唐任之仔細的看了唐陳公一眼,他這有些看不透自己這位師兄,隻是感覺他的心裏藏著好多的事。
人生啊,自在一點不好麼,難得糊塗啊。
唐任之邊想著,邊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邊,倒頭就睡覺了。
但是,唐陳公卻是久久不言,他一時之間,有些陷入了沉思。
而在南陳使節府,今晚,也是一陣的喧囂之音,整個使節府戒備了起來。
這一夜,有三個人,都是未眠。
一個是凱瑟琳,因情而生,為情所困,又感懷自身,不能入睡。
一個是唐陳公,了結仇怨,還卻自由,又不可捉摸,不能入睡。
一個是唐侯爺,俗事叨擾,不得自在,又難以拒絕,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