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鮮血在流淌,鮮血已經堆積滿了這片天地。
嘶喊,嘶喊在繼續,人們在生命逝去的最後一刻。
這樣的聲音,讓這片地段成為了鬼蜮。
火,火焰在燃燒,混雜著鮮血的味道。
這裏是雁門關。
梁王與赫連大汗,兩位威震一方的人,現在就是如同賭紅了眼鏡的賭徒一般,不斷將自己的籌碼都是扔了進去。
這段時間,他們都是傷亡慘重。
梁王這邊,最起碼有著十萬人的死傷,這還是沒有計算西胡人。
至於說北胡人那裏,則是有著二十萬人的死傷,當然,這裏邊並不包括西胡人的死傷。
北胡人麾下的西胡人,等於是已經徹底的滅絕了。
梁王這邊的西胡人,倒是還是有著二十萬的人口,不過,這裏邊多數都是老弱婦孺而已,其中壯丁不過五萬職數,宇文鍛鐵這位曾經的大汗,到了如今,蒼老了二十歲一般。
整個人都是顯的有些呆呆的,他好像看到了西胡人上下對於他的仇視的目光,好像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這位大汗,所造成的。
若不是現在西胡人已經身處困境之中,說不定,都是已經有人要來刺殺他了。
不過,讓這些西胡人鬆下一口氣的是,梁王總算停止了對於西胡人的消耗。
畢竟,梁王可是沒有打算徹底的消滅西胡人,這些剩餘的西胡人,正好是作為他騎兵部隊的補充,之前,之所以對西胡人進行消耗,一方麵是因為西胡人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已經自己真還是還可以在自己麵前談條件。
另外一方麵,則是西胡人的勢力有些太大了一點。
如今,這些都不是問題了。
梁王心情大好之下,對著宇文鍛鐵說道:“好了,宇文統領,我想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忠誠,到了如今,本王已經是可以相信你們了,接下來,還是有一樁事情需要你們來做。”
宇文鍛鐵現在索性也就是扔下了一切的尊嚴,他曾經以為自己胸懷壯誌,卻是發現,這一切驕傲與理想,都不如自己的一條性命重要,千古艱難唯一死,他算是知道了,自己的祖先為什麼會投降於北胡人的麾下了,什麼忍辱負重,什麼未來大業,都是虛的,活下來,大把的富貴生活還是可以享受的,誰特麼想不通去死啊,一般求死的人,不外乎已經失去了一切而已。
所以,宇文鍛鐵現在表現的很是恭順,尤其是得知了那些剩餘的西胡人對於自己的不滿之後,宇文鍛鐵的心態更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了,他現在,已經一心依靠著梁王了,所以笑著說道:“王,您說。”
梁王看到宇文鍛鐵這幅恭順模樣,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可是草原上的汗王,如今在自己的麵前卑躬屈膝,這確實讓梁王心下暢快了起來,又是想到了接下來的行動,隻要是這一戰真的可以贏的勝利的話,對於梁王而言,好處將是巨大的。
他不禁想入非非,許許多多曾經想過,但是卻不敢實施的想法在他的心裏不斷的攪動著,比如,那個大位。
若是真的可以成功,那麼梁王等於就是在晉國有了滔天的威望,這個時候,隻要是稍稍用些手段,自然是可以讓那個老頭子退位的,隻要是老頭子退位,那太子自然也就是受到的關注少了許多,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想怎麼做就是可以怎麼做了麼,想到了這裏的美妙,梁王心下不禁的火熱了起來,看向宇文鍛鐵的眼神,也就是愈加的充滿了一絲的喜悅。
這一絲的喜悅,讓宇文鍛鐵給看到了,這可是一下子給他帶來了相當大的壓力,這宇文鍛鐵理解錯了意思,在他看來,這梁王身居高位,卻是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這顯然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如今,這梁王又是用這個眼神看著自己,難道這梁王是喜歡那個道道不成。
這宇文鍛鐵想到這裏,不禁臉色閃現過了一絲恐懼,他雖然已經決定臣服梁王,但是,還不至於這麼做啊,若是真的梁王提出這個要求,又是應該怎麼回答呢。
梁王當然不知道宇文鍛鐵心下閃現過的齷齪想法,否則,若是知道的話,梁王肯定會上手揍他一頓,梁王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應該也不是什麼秘密,北胡人的失敗就是近在眼前了,到時候,卻是需要宇文統領你率領人手追擊一下了,你也是知道,本王麾下軍隊眾多,但是騎兵不多,這追擊一事上邊,還是需要宇文統領來做,而我希望,宇文統領一定要抓住赫連大汗,一定要抓住,隻要是可以抓住他,那麼我願意上奏朝廷,將整個南部草原都給你們西胡人。”
宇文鍛鐵卻是突然愣神了,他可不是因為北胡人失敗而傷感,到了此刻,宇文鍛鐵心早就是已經變的狠了,他現在愣神,隻是因為雙方還是在雁門關之下對峙,怎麼就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