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蔑視,比被人痛恨,要難受的很多。
因為,這意味著,人們已經可以完全無視你了。
赫連博現在就是這個狀態,那麼,他還能做什麼呢,也就是隻有喝酒了。
借酒消愁而已,好在,他可是王子,這酒水還是可以管夠的。
當折爾雲鶴見到赫連博的時候,這位王子殿下,正是半躺在臥榻之上,抱著一個酒壇,在喝著酒。
整個帳篷裏邊,彌漫著酒氣,還有人嘔吐的味道。
折爾雲鶴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那位赫連博王子,如今已經成為了這番模樣。
赫連博喝的半醉半醒之間,感覺到了帳篷裏邊有人過來,說道:“誰?是要陪我喝酒的人麼,哈哈哈,喝酒。”
折爾雲鶴見狀,輕輕的來到了赫連博的身上,從地上,拿了一個酒壇,說道:“是我,折爾雲鶴,王子殿下,聽說你最近遭遇到了不順,所以來看看你,順便陪你喝喝酒,聊聊天。”
說完,折爾雲鶴也不再說啥,而是直接抱起了酒壇子,喝了起來,一口氣,就是將這壇子酒給喝完了,折爾雲鶴直接就是將酒壇子扔到了地麵之上,舒服的打了一個酒嗝說道:“赫連博王子,酒已經喝完了。”
赫連博看著折爾雲鶴好半天,直接是看到折爾雲鶴都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才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赫連博有些艱難的從地麵之上爬了起來,指著折爾雲鶴說道:“好吧,可以談了,說出你的來意,我不認為我一個失去繼承權的王子,還有什麼值得你們期待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話,我很願意幫助你,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感覺到,我最起碼還是個有用的人就是。”
赫連博說完,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邊,很是沒有禮貌的將自己的鞋子給脫掉了。
折爾雲鶴卻是沒有任何的生氣的意思,他反而是很是尊敬又是充滿感情的說道:“赫連博王子,您錯了,對於我來說,您最為重要的,既不是您的繼承權,又不是您的實力,而是您的高貴的血統還有您這個人。”
赫連博聽到了這裏,笑著說道:“嗬嗬,血統,人,我有什麼血統,隻不過是一個混血的晉人而已,至於說到能力,竟然還有人相信我赫連博的能力,難道你沒有聽到外邊傳的話語麼,我隻是一個無能之輩,一個送出了十萬北胡兒郎的無能統帥而已,真的無能啊,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
赫連博說道了這裏,先事自嘲一般的大笑了起來,接著又是掩麵痛哭了起來,對於赫連博來說,不管是在燕地的失敗,還是他的好朋友宇文鍛鐵的背叛,亦或者是他王子稱號的剝奪,對於他來說,其實都不是最大的打擊,真正讓他痛哭的,他麵對這一切的無力。
在之前,不管麵對怎麼樣的困難,赫連博都是心平氣和,完全沒有壓力,但是到了現在,赫連博卻是發現,自己麵對現在問題,竟然是沒有任何的頭緒,未來隻是見到絕望,現在不存希望,他如何不掩麵痛哭呢。
折爾雲鶴靜靜的看著赫連博,直到赫連博停止了哭泣,才是上前,將赫連博攙扶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赫連博的胸膛,說道:“我知道王子殿下的委屈,也是知道你的才幹,但是這個世界上邊,從來不存在失去希望的事情,我們崇拜雄鷹,也崇拜蒼狼,但是,雄鷹子孫與蒼狼的子孫,注定是敵人。”
頓了頓,折爾雲鶴見到赫連博在仔細傾聽自己的話語,又是解釋道:“其實,我們對於雄鷹與蒼狼都是充滿了敬意,但是這不妨礙我們彼此的廝殺,因為,這是上天的選擇,人生,總是這個樣子,我們充滿了選擇,也充滿了痛苦,王子殿下,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重新選擇了。”
赫連博這個時候,突然上前,拉住了折爾雲鶴的袍子,說道:“說吧,折爾雲鶴,我謝謝你對我的開導,說出你的來意,若是可以,作為對你的報答,我願意答應你的要求。”
折爾雲鶴這個時候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當然,你知道的,我折爾雲鶴從來不喜歡掩藏自己的要求,我希望赫連博王子做我的女婿,我隻有一個女兒,所以,我希望你能幾成聖蘭大營首領的位子。”
饒是赫連博見多識廣,心性堅韌,但是聽到這折爾雲鶴的要求之後,還是驚訝了一跳,讓他這個赫連王族的王子前往聖蘭大營去當首領,虧的這折爾雲鶴想的出來。
雖說,聖蘭大營所在的合爾地區與金玉平原,都是富庶的地方,但是,正統的北胡人,誰不視之為偏遠荒蠻之地。